“好样的兄弟,果然够胆色。”楚渊称赞道,“想不到你这么多年不在道上,出手还能这么干脆利落。”
张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渊哥,大炮这个恶人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不光是对我一个!这次我们除了他,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楚渊笑道:“什么好人坏人,说这些就算了。出来混的,有哪一个是良人善类?还不都是一类货色。”
张虎听了,不觉长叹道:“不是被逼无奈,谁会来趟这潭浑水!”
诚然,在加入社团的人当中,许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或孤儿,为生活所迫,一时糊涂才走上这条回不了头的路,就像张虎这样。
在父母死后,他无依无靠,只得栖身在龙城帮。就连出狱后经营的一个小小的水果摊子,也是靠早年的人脉凑够的本钱,如若年少时不加入社团,不说饿死街头,也会流离失所。
当然,社团中也不乏有许多本性恶劣、专好欺男霸女、仗势欺人者,因此也不可一概而论。
只听张虎说道:“渊哥,你我素不相识,这次你助我报了仇,你在我心底就是最大的好人,我张虎佩服你!”
“我是好人?”楚渊笑道,一面再给张虎倒满酒,“来,兄弟。这酒量我是没多少。我呢,只管帮兄弟满上,你喝不喝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楚渊倒着酒,话里所说的则是在提醒对方:这一次我帮了你报了仇,如同给你倒上面前这碗酒,这往后的路怎么走,是回到社团还是继续过你的平淡日子,这碗里的酒喝与不喝,还需你自己好好斟酌,要是我硬拉你入伙,说不定会毁了你的前程。
张虎向来直来直去,显然没有听出这句话中的深意,只醉醺醺道:“渊哥,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你也不图我啥。不过你这么有本事的人,应该不会是只为给我报仇,你肯定也有你的考虑,不如说出来给老弟听听!我决不对外人说!”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此时张虎喝得多了,说起话来自然无所顾忌。
他心中的确有一个疑惑:这楚渊为什么要管自己的事,又为什么把复仇的计划选在孔雀阁这个地方,他隐隐感到,在楚渊的心底,是有自己的盘算的,事情也绝非“仗义”二字这么简单……
谁知楚渊直言不讳道:“帮你的原因也都跟你说过了,要是非得再加一条,那就是……”
“是什么?”张虎好奇问道。
楚渊莞然一笑,抬起眼来,喟然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孤儿。”
简单的一句话,却勾起张虎往昔无限的回忆来,此刻他不禁感到羞愧,他本以为楚渊这样做、制造这一桩江湖大事件,一定是有利可图。
如今听得这句,不禁感慨万千,更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明白对方没有骗自己,因为没有人会拿父母的死来当做借口——他深知各中的苦痛。
张虎悻悻说道:“渊哥,我只恨自己光顾着做掉大炮,没能把那三个清竹帮的走狗一起收拾掉。”
楚渊见对方一脸不甘,问道:“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纸扇你也想一起干掉不成?我知道你恨清竹的人,但这清竹帮帮众上万人,就是一个个站在原地让你打,恐怕你都要累到自己先躺下。加上海外的会员,就算有一天你混成了龙头的位子,也是处理不干净的。况且,害你父母的只是个别人,你这样迁怒所有人、一棍子打死一大片,这种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难道公司里别的人惹了事,我们也该替他偿命不可?”
他这样说是在劝告张虎:仇可以报,但不要被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心智。
张虎本已甘于过着平常人的日子,这回干掉大炮,斗心却似开了阀的江水,再也收不住闸了,连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楚渊也有几分醉意,连忙安抚道:“虎子,做大事要头脑冷静。你要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兄弟你,要是看得起我,我就好人做到底,帮你拿下整个崇昌来,扶你坐上去,坐稳了!”
此言一出,一向谦逊、内敛的楚渊也自知酒后语失,这番话讲得太过张狂,改口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娶个老婆、找一份好的事干一干,趁着年轻最好离道上的事远一点。我相信你大哥飞镖他也是这样希望的。”
张虎听了这话,心底更觉钦佩。
一个道上的人如若能劝其他人回头是岸,要么是觉悟颇高,要么就是当真为了对方安危着想,这个楚渊的确仗义呀!
那么楚渊到底是怎么帮张虎干掉大炮的?
原来,当日他在广场上约张虎,便与对方敲定了击毙大炮这条恶棍的详细计划。
要知道,火器这类东西在千龙港境内少之又少,就算有门路买到手,一般也是不敢轻易使用的,因为一旦用了这家伙,事件就会由普通的械斗变作情节严重的枪战,上升了一个极大的层面。再者,警方通过对膛线分析,顺藤摸瓜找到凶手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江湖规矩中,任何人都不允许用枪。
许多人疑惑,既然是出来混的,还讲什么规矩,这些
第十七章 真情谁与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