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云谲波诡的奇招,险些把秋狼逼入绝境。
在即将得手的一瞬间,这记“手刀”却被楚渊握成了拳头,击打在了秋狼的锁骨之上,并没有害他的性命。!c66c
下午六时,办公室内只剩下陈炎东和秋狼二人。
秋狼依然是耿耿于怀,不悦道:“东哥,我本可以赢他。”
“我知道。论打,你当然可以赢他。”
“他的手里有栉子。”秋狼道,“这个人太过阴险!”
所谓栉子,原意指梳头用的木梳子。
在黑话里,指的是上擂搏击时,手里暗藏的匕首、暗器。
“他的手是什么都没有。”陈炎东笑道,“比划两下而已,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在我眼里是你赢了。”
“我赢了?”
“他不用这招就会输,用了自然就会赢。”陈炎东肯定地说道。
秋狼听了,不解地问道:“他练的这是什么功夫?真是奇怪……”
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疑惑:一来,楚渊的“手刀”太过诡异,二来,秋狼本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痴”,但凡与能打之人过招后,必然要一探究竟。
社团不同于武馆,大多数人都不曾钻研过什么武术、格斗,与“武学”二字更是沾不上边。
况且在这个年代,谁要是说自己“师出名门”、“练过几年”,免不了会被人笑掉大牙。
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何时,江湖总归要靠拳头说话。
正因如此,许多出类拔萃的狠人、总要多少有一技傍身。另一方面,三合会的雏形,就是早期两广一带租借上的“拳馆”。
当年国难当头,乱世里出了不少英雄,他们发扬“国术”、爱国御辱、振兴民族精神,开办武馆,招收青年志士。
到了和平的年代,其中的许多武馆便转入地下,发展为社团。那时的“踢馆”,也就演变成为如今的“扫场”。
陈炎东见他这样好奇,思索道:“他练的什么功夫,实在是难说。不过,倒像极了我的一位朋友。这样说来,应该是……极真空手道。”
“极真空手道?”
秋狼在道上混迹多年,遇到的好手多如牛毛,其中不乏有些人,练过一些“空手道”的把式,不过倘若带上这“极真”两个字,自己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陈炎东微微一笑,忽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曾经的一段葱茏时光,他笑的是曾经的年少无知,走了不少弯路、也做了许多糊涂事;他叹的是年华一去不返,千金也换不来当年的美酒、当年的眼泪,当年那些形影不离的手足兄弟。
他似是对什么人说着:“我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你这样的人,也不再会有你这样的一双手了。想不到今天还能有幸再看一次……”
秋狼好奇道:“东哥,你的朋友到底是谁?”
陈炎东仿佛透过了层层的烟云,找寻到年轻时代一个神话一般的背影。
——时至今日他依然历历在目。
人的一生当中,记忆最清楚的,往往都是伤害过自己的人。的确,在陈炎东的记忆深处,充斥着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阴森冰冷的刀林剑簇。
而能想起的人,也大多是让自己既敬且畏、恨之入骨的对手。
不过这个背影,却是例外:他并非什么小霸王、崇东蟒,而是自己的一位好友,一位了不起的奇人。
在许多人的眼中,他就是神话。但对陈炎东来讲,他是一个人。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善良人。
他的人虽总在高处、却从不居高临下。任何情况下,都是自己可以信赖的良师益友。
成为他的朋友,陈炎东深感幸运,他对秋狼道:“……你当然认得。我的那位朋友是整个江湖的传奇,千龙港近年来的一位奇侠。这个人名叫端木临雪。和我从小风雨同程、结拜过兄弟。年龄也和我相差无几,想来现在也该有四十多岁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说出这个以“端木”为复姓的名字来,秋狼的心头不由得为之一颤。
他当然听说过这个人!
只见陈炎东微微一笑道:“好多年都过去了,想不到你临雪,也成了这么多人眼里的偶像,连我这个做龙头的,都有一些嫉妒了。”
这样想着,他凝神望去。
那是一片记忆的空地,半空中飘起了绵绵的小雨。
他先是看到了临雪那一头如梦如幻的淡淡金发,之后是他侧目而笑时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迎着微风而立,站在陈炎东的身旁,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刀刃。刀锋苍白挺直、金色的光芒流转不居,似要将灰蒙蒙的天空照个通透、甚至跨越记忆,也依然能被它的光泽吸引。
十米开外的人群已有了怯意,他们迟疑、惊呼,开始乱了阵脚。
足有百人的乌合之众,竟闻风丧当、四散逃去!
陈炎东记得,那时的端木临雪,像是说了一句什么。
但具体说话的内容,已是遥不可寻了。
……
“东哥,这类手刀,到底是怎么练成的?”秋狼的一句追问,将他从思绪之中抽了出来。
陈炎东定定心神,方才发觉自己早已不在那个雨天了,而是坐在大楼的办公室内。
他望着桌上的浓浓的咖啡,说道:“奇人的本领,哪是你能学来的!你学不来也不怪你,因为你不是端木临雪。”
“那楚渊,他凭什么会?!”秋狼不甘道
第三十四章 如雪再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