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陈矩刚才的话虽然有些牵强,却也是一心为公,并无强词夺理之处又能为万历分忧,陈矩心中所想不过是如果任由这次妖书案肆意牵连扩大便会犹如万历三十一年第一次妖书案时那样成为朝中大臣相互倾轧排除异己的借口。众文武人心惶惶之下安能专心国事。
王之寀一听有人跟自己唱反调,情急之下破口大骂把陈矩妈了个狗血喷头。若是陈矩换成当年刘瑾冯保之类,王之寀敢当庭如此辱骂,估计王之寀过不了几天就得被整死。c66c
可偏偏陈矩此人九岁进宫,在这皇宫之中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了,总是与人为善,陈矩的口头禅便是“祖宗法度,圣贤道理”八个字,而且不只是这么说,他确实也做到了,陈矩自打出任东厂提督,司礼监掌印之后,集纠政、监察大权于一身,却一直廉洁安静,不扰官不害民,从不滥用权力,仅是力图救正时弊缺失,被时人称之为“佛”。
就陈矩这么个老好人,如今都挨了骂,可见明朝的文官们四六不懂到了什么地步。
陈矩耳听的王之寀的骂声,气的黑脸涨红,吭哧带喘的出着粗气。王之寀公然叫嚣朝堂之上没有陈矩这个阉人说话的份,可人家陈矩朒矩可不是普通的阉人,人家是司礼监掌印,手里有披红之权,在朝堂上参与讨论也无可厚非,王之寀这话说的着实的过分了。也难怪一向老好人的陈矩也被气的变了脸色。
可陈矩毕竟还是有心胸的,虽然气愤之极,却也没打算与王之寀一般见识,陈矩选择了沉默。
但是王之寀却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见陈矩没做声,还认为人家认怂怕了自己,因此更加的变本加厉。
王之寀尖声高叫道:“陛下,阉党误国,还请陛下废除司礼监披红职权,以安众臣之心。”
王之寀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还有很对自认清流的东林同道,他们在朝廷上共进退同荣辱,为了所谓东林朋党要求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反对权贵贪纵枉法的宗旨而凝聚在一起。
王之寀说完,便有他的东林同道们慨然应和,呼呼啦啦的跪下一大片,齐声要求万历废阉党,安民心。
万历见朝堂上黑压压的跪下一大片,心中虽然愤怒已极却也无可奈何。官吏之间聚众结党强奸圣意的事情早就已经让万历头疼不已,可是却找不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只能让他们互相牵制维持着平衡。
所谓东林党。是以江南士大夫为主的官僚政治集团。
“东林党”之“党”,是朋党而不是近代政党
当东林党创始人顾宪成等人在东林书院讲学议政,逐渐聚合成一个政治集团“东林党”的时候,另一批官僚,也逐渐形成按籍贯划分的几个“党”,它们是:山东人的齐党,湖北人的楚党,安徽宣城人的宣党,江苏昆山人的昆党,而以浙江人的浙党声势较大。因为浙党出过首辅沈一贯,东林党人一直被浙党压制着,自沈一贯致仕之后,东林党人在这段时间发展壮大,渐渐在朝中积累了雄厚的力量,如今一个小小的刑部给事中竟能有如此号召力,足见东林党人团结一致。
其实东林党人借着王之寀的这个由头这是在给皇上甩脸子看,他们针对的不是陈矩,而是方从哲。因为方从哲是浙江人,是前任首辅沈一贯的老乡,方从哲虽然不热心党争,可他毕竟是浙江人,如今他晋封东阁大学士入阁之后,在朝中党争中支持福王的浙党人便会很自然的聚集到方从哲的麾下,那么浙党人在国本之争中虽败未败,而支持太子的东林党人却虽胜未胜,东林党人对现在的局面很是气愤,因此才有了一起给皇上施压的举动。他们这是要让皇上知道东林党人在朝中的分量从而在国本之争完成之后的利益分配上面让皇上有所顾忌。
当然东林党人挑衅的不是陈矩,而是陈矩的权力,而陈矩的权力来自皇帝,其目的不言自明。
皇帝控制臣子的方法。无它,惟分而治之罢了。一旦出现一个权倾朝野的,没有其它力量能牵制的政治集团时。那皇帝就只能等着一步步沦为傀儡了。若不愿沦为受大臣摆布的傀儡,那就必须分化他们的权力,宦官政治便是因此而应运而生的。
太监、朝臣构成的两股自成系统的政治组织,他们彼此之间相互牵制,相互制约。当有人依靠某股政治力量危及皇权时。皇帝就可以依靠另一股政治力量打垮他。因为太监势力再大,大约也只能以自己一系势力为主。权臣势力再大,也通常只能以自己一系势力为
第090章 慷慨激昂斗群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