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诏狱变成了炼狱,因为许显纯开始提审犯人了。在同室狱友都被活着提出却不见被提回后,众人沉默了,恐惧的情绪在他们心中蔓延,但谁也没说出来。
终于,轮到了杨涟。
许显纯拿出了那份伪造汪文言的证词,问:
“熊廷弼是如何行贿的?”
杨涟答:“辽阳失陷前,我就曾上书弹劾此人,他战败后,我怎会帮他出狱?文书尚在可以对质。”
许显纯无语。
很明显,许锦衣卫背地耍阴招有水平,当面胡扯还差点,既然无法在沉默中成功,只能在沉默中变态:
“用刑!”
杨涟的反应很直接:
“用什么刑?大不了一死而已!”
许显纯想让他死,但他必须找到死的理由。
拷打如期进行,拷打规律是每五天一次,卢象升就看到那个瘦弱的老头过几天便被拉出去毒打一次,但杨涟的下颌脱落,牙齿打掉,却依旧无一字供词。
于是许显纯用上了秘密武器——钢刷,刷的是肉,几次下来,杨涟体无完肤,他的身上的肉被刷的像发丝一般仍然“骂不绝口”,死不低头。
在一次严酷的拷打后,杨涟回到监房,用颤抖残破的手写下了《告岳武穆疏》。
在这封文书中,杨涟没有无助的报怨,也没有愤怒的咒骂,他说:
“此行定知不测,自受已是甘心。”
“涟一身一家其何足道,而国家大体大势所伤实多。”
昏暗的牢房中,惨无人道的迫害,无法形容的痛苦,死亡边缘的挣扎,却没有仇恨,没有愤懑。
只有
第二十六章 酷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