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拓跋?而言,从内心深处总是情难自禁地想要守护着雅墨清。最开始时,他将这份心思归结于他比雅墨清年长不少的缘故,但后来他才渐渐发现,即便没了这个由头支撑,他也依旧会抑制不住这个念头。
他想要护着她没错,但眼下他们还没到可以干涉彼此行踪的关系,但拓跋?心中的担忧却并没有因为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有所影响。
“好歹也是个女子,适时要懂得示弱,找个可靠的人护着。”拓跋?嘱咐着。
“无妨,学医的女子本就比其它女子甚至是某些男子要硬实些,否则,这‘冬三九夏三伏的功夫就白练了。”雅墨清笃定地回答。
拓跋?无奈地瑶瑶头:“雅墨清,你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为何每次总能说出些与众不同的话来让本王无所适从?难道你看不出来本王这是在……”拓跋?终究还是把“关心你”三个字留在了口中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王爷是在提醒我,但这医者有医者的职责在身,怎可因为我是女子便改了这规矩。真正集天地精华的药材本就需要医师历经艰辛方能呈现于世,若我因为自己是个女子便事事往后躲三分,那便对不住医者这个名号了。”
雅墨清一脸的正义凌然,反倒让拓跋?觉得自己是个拖后腿的样子。
“也罢,你若是执意如此那本王到时便教你几招防身的招数,虽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的吗?雅墨清谢过王爷!”雅墨清心中大喜,虽然她义正言辞地说了这些话,但每每在荒郊野外独自一人过夜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惊受怕的。拓跋?竟然主动开口说要教她防身之术,这多少还是解决了她心头的一桩大事。
见雅墨清如此高兴,拓跋?心中也顿时跟着愉悦起来。
雅墨清和拓跋?在山林间迎来了第一个夜晚。
月牙升上了半空,云朵偶然飘过,周围的星辰稀少。虽然天气比前几日暖和了许多,但入了夜,这山里的温度便降得很快,好在临太阳下山前,雅墨清便燃起了篝火,于是他们现在便有一处可以取暖的地方。
药材被悉数放到了雅墨清事先准备好的瓦罐里,她随即在刚刚拾好的柴火堆里加了几根进去,看着火势慢慢地旺起来,再满意地退了回去,于拓跋?身边坐了下来。
“这便开始炮制了?”拓跋?问道。
“是的,从现在开始,这药材得在这瓦罐里煨上一天一夜。”雅墨清望着熊熊的篝火道。
“就这样等着,一天一夜后出来的药材就能脱胎换骨?”拓跋?兴致勃勃地向雅墨清打听起了这药材的炮制。
“嗯!王爷不信?”雅墨清看着拓跋?半信半疑的样子,继续解释道,“这附子是乌头的子根,虽含有剧毒,但却能在这不急不缓的文火里褪去毒性,幻化出散寒止痛、助阳补火的功效,被视为‘回阳救逆第一品。王爷可听懂了?”
“如此一说,本王倒是明白了,只是觉得甚是奇妙。这味药材本来毒性十足,但在这瓦罐里待上一天一夜之后竟就成了救命的良方,确实是妙得很。”
“王爷,这医术里,阴阳逆转的典故还有很多,只是您不知道罢了。”雅墨清说着,脸上露出一番得意的神情。
拓跋?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不仅不排斥,反倒觉得有几分可爱。在他得眼里,雅墨清确实与众不同。
她不像他以往认识的所有女子一样,只会似杨柳扶风一样轻柔地等待男子的扶持,也不像刁蛮任性的贵族女子将所有人都视为自己的陪衬和奴仆。雅墨清有自己的报负,而且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子;她有自己的学识,虽然只是一个市井郎中,但却不敷衍、也并非庸医,而是有真才实学的一名医者。
雅墨清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轻缓地挑着篝火,让火势能够更集中地朝着瓦罐燃去。寂静的夜里,烈火燃烧干柴的声音噼噼啪啪,雅墨清闲来无事,又唱起了那首《忆新郎》的曲子。
“这曲子听着有些悲情。”拓跋?
第六十九章 山林一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