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林萱和沈逸之顺利成婚了。
她是沈逸之的妻子,是昌平伯府的二少夫人,与他沈逸辰,再无关系。
他没有去参加婚礼。
只是同在一个府中,他看着婚前满心期待的如花少女,渐渐在昌平伯府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里,被长辈的苛待、丈夫的虚伪冷漠、妻妾的倾轧、经济的窘迫,一点点摧折成了枯枝。
他偶尔从府中下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她的消息。
有人说,看到她在佛堂里跪着,一遍遍抄写经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剩下麻木。
有人说,她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就再也不笑了。
每一次都让他心头微刺,却又只能强迫自己漠然,只让下面的人,去帮忙处理。
因为即便如此,她对沈逸之依旧死心塌地。
沈逸之惹了麻烦,她拼了命地去求情。
沈逸之被人陷害,她豁出脸面去奔走。
而对于偶尔回府的他,她依旧避如蛇蝎,连眼神都不愿与他对上。
沈逸辰想,自己儿时欠她的,算还清了吗?还是说,永远也还不清?
几年后,北境战事再起。
京城没什么值得他留下的东西了,他让“沈逸辰”的身份假死,自己脱身去了北境,彻底留在了那边,镇守边关。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但在那一日的风雪中,他途径了一处深山,意外救下了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却依旧能看出当年轮廓的她。
她只身一人,身边没带任何丫鬟,也没有沈逸之。
她顺理成章的跟着他到了雪雾城,并且住了下来。
她说她叫林萱,只是林萱,不再提京城,不再提昌平伯府,也不再提沈逸之。
从此,北境成了有她的北境。
那个在昌平伯府被摧折得如同枯枝的女子,在北境的朔风中,奇迹般地焕发出截然不同的生机。
在京中时,她像一株被精心圈养却又备受忽视的忘忧草,总是微微低着头,眉宇间拢着化不开的轻愁,眼神里藏着警惕与疏离,仿佛随时准备缩回自己的壳里。
可在这里,她像一株向阳而生的向日葵,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她开朗大方,脸上永远挂着明媚的笑,那笑容干净得像北境的晴空。
她的医术似乎也精进了许多,背着一个半旧的药箱,走在军营和小镇之间。
看到衣衫褴褛、满身脏污的乞儿,她从不避讳,会蹲下身,温柔地为他们清理伤口,小心翼翼地涂上药膏,嘴里还轻声说着什么,逗得那些原本瑟缩胆怯的孩子露出笑脸。
遇到在训练中受伤的兵士,哪怕断肢残臂,血流不止,她也从未有过丝毫退缩,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她全力以赴。
“张大哥,你这伤口得勤换药,别碰水,不然容易发炎。”
“李嫂子,这药记得按时吃,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小家伙,疼就哭出来,忍久了对身子不好。”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
第258章 有她的北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