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白骨画像[1/2页]
重生我被断袖王爷使劲追
芸多多
义馆深处,一间空阔得令人心悸的屋室。
暮色四合,唯一的光源是墙壁上摇曳的松脂火把,将暗影投在冰冷的石地上,也映照着席地陈列的数十具骸骨。
白骨森森,或完整或零散,在昏黄光影里沉默地诉说着未尽的悲凉。
骨龄触目惊心,竟无一具超过二十韶华。
苏蔓蔓立于其间,黛眉紧锁,似要将眼前惨状刻入心底。
特制的薄羊皮手套贴合着她纤细的手指,她俯下身,指尖带着近乎虔诚的谨慎,一一抚过那些失去血肉的头颅。
指腹感受着骨缝的走向、额角的弧度、颧骨的凸起,脑中飞速构建着它们曾包裹的鲜活面容。
每一处细微的骨痕、每一寸独特的尺寸,都被她锐利的目光捕捉,化作纸上娟秀而精准的记录。
这并非简单的描绘,而是血肉的重塑,亡魂的召唤。
一具尸骨,耗去她至少一个时辰的光阴,方能提笔勾勒轮廓。
时光在静默与专注中悄然流逝。
三个时辰后,窗外已是浓墨浸染的夜。
案上,仅有三幅墨迹初干的简略头像。
酸胀的手腕、因过度凝神而微微模糊的视线,无声昭示着她的疲惫。
“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再续。”夜墨低醇的嗓音在寂静中响起,适时截断了她的强撑。
“好。”苏蔓蔓抬首,目光掠过那些无声的白骨,眼前不受控地浮现前世。
那个漆黑的夜里,用单薄肩头将她托向墙头的少女。
那模糊却坚毅的眉眼,此刻无比清晰地在脑海中灼烧,带来窒息的钝痛。
心神消耗殆尽,她确实需要片刻喘息。
一旁的邬孝文正捧着那三张画像,啧啧称奇:“苏姑娘,你这手画技当真神乎其技!寥寥数笔,形神俱现。这要是让她们的亲眷见了,定能一眼认出来!”
他目光又落在那几行清丽的小楷注释上,“还有这字,梅花小楷,既有女子的清雅俊秀,又透着…嗯…一种说不出的力道筋骨,妙!实在是妙!”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忽地一拍大腿,像是发现了惊天秘辛,“这字…这字眼熟得紧!对了!瑾王殿下!”
他像是嗅到了瓜味的猹,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当年在太学,有幸瞻仰过瑾王的墨宝。苏姑娘这字,与他简直…简直像是同出一源!可细品之下。”
他凑近画像,几乎要将纸戳穿,“又不像你刻意模仿他,倒像是…像是他的字再苦练个十年八载,臻至化境,方能与姑娘此刻的字迹…重合?”
他咂摸着嘴,说出了那个令人心惊的结论:“竟是一般无二了!”
其实,夜墨早已察觉这字迹间的蹊跷。
苏蔓蔓与夜枳,明面素无往来,暗里却似有千丝万缕的隐线相连。
这微妙的“巧合”如同细小的芒刺,曾在他心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然而,数月朝夕相对,她的坦诚、她的坚韧、她眼底的清澈,早已如暖阳融化了那点冰凌。
此刻,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
“天下习梅花小楷者众如繁星,两人笔体偶有相似,何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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