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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崧颓然坐倒在龙椅上,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而另一边,以媚附权奸而臭名昭着的阮大铖,在听闻秦王大胜的消息后,却在家中捻须沉吟,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他连夜不眠,奋笔疾书,竟洋洋洒洒写出了一篇《北狄平定赋》。赋中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将秦王朱明夷吹捧成了“紫微星下凡,扫清寰宇;兵主神转世,再造乾坤”,什么“天纵神武,功盖汉唐”,什么“仁德广布,万民归心”,肉麻之词,不一而足。
     写罢,他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心中盘算着,是否要将此赋呈给弘光帝。此举,既是向未来的“新主”暗送秋波,也是在试探弘光帝的真实态度。
     金陵城内,人心浮动。秦淮河依旧歌舞升平,但那歌舞声中,却多了一丝惶恐与不安。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而始作俑者朱明夷,此刻恐怕还不知道,他无意间在江南这潭死水中,搅起了多大的波澜。
     天授元年的初秋,北京城的大工地上热火朝天,新朝的脉搏在水泥与汗水的交融中强劲跳动。然而,当一骑快马卷着江南的湿气与尘土,撞开京城的安宁时,太和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来者是南明弘光朝廷的使者,面白无须,头戴乌纱,一身崭新的官袍,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倨傲。他手捧一卷黄绫,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行至殿中,对着御座上的朱明夷,只是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
     满朝文武的眉头,几乎在同一时间拧了起来。
     那使者浑然不觉,清了清嗓子,展开黄绫,用一种在秦淮河画舫上唱小曲儿般的,拖长了的尖细音调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开头八个字,就让殿内温度骤降。侯天禄放在刀柄上的手,青筋一根根地蹦了出来。
     “……咨尔原秦藩宗室朱明夷,虽血脉疏远,久镇边鄙,然能于国朝危难之际,起兵勤王,光复神京,驱逐胡虏,亦有微功……”
     “微功?”鲁国公侯天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像两块铁在摩擦。
     使者听见了,却只当是武夫的粗鄙之语,反而更挺了挺胸膛,声音扬得更高。
     “……然国不可一日无主,正朔不可有二。朕承继大统,乃天命所归。尔当明嫡庶尊卑之别,识南北正统之分。今特下恩旨,着尔即刻取消伪号,削去帝位,奉南京朝廷为尊。朕感念尔驱逐鞑虏之功,特封尔为‘平北大都督,永镇北方,为我大明镇守国门。钦此!”
     念完最后一个字,他得意地将黄绫一合,昂着头,等着朱明夷下来接旨。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殿中的使者。户部尚书张云鹗,这位最擅长揣摩上意的老臣,此刻脸色发紫,嘴唇哆嗦着,仿佛一口气没上来就要当场昏厥。
     那使者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气氛,和他预想中北地铁血君臣惶恐接旨的场面,似乎有些出入

第188章 狂犬吠日寻死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