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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束刺眼的白光从崖顶刺下,惨白的光刃自上而下劈开夜幕,几度幻视刑场上骤然落下的铡刀。
     手电筒的光柱在岩壁上来回交错扫射,时而分散成扇面,时而聚拢成刺目的光点。
     最近的一道直直朝着孟呦呦所在的方向射来,朦朦的光斑在她头顶两米处停顿了片刻,又缓缓下移,照亮了她右上角一片风化的岩层。
     细碎的石灰粉末在光束中飞舞,像无数细小的萤火虫。
     半分钟后,光束一齐转向,脚步声伴随着几句模糊的Y语渐渐远去。
     孟呦呦没有动。
     她依然静默如石,轻而缓地慢慢重启着呼吸,仿佛已经与岩壁融为一体。
     三十米外的阴影里,霍青山后背的作战服已经湿透,冷汗顺着脊椎沟往下淌,夜风一吹,粘湿的作战服紧贴在皮肤上,如同冰冷的第二层皮肤。
     风势一大,布料黏着脊背的每一寸轮廓,寒意顺着脊柱一寸寸爬上来——针刺般的冷,仿佛有细碎的冰碴在毛孔里繁殖。
     渐渐蔓延成一条湿漉漉的蛇,缓慢地、无声地绞紧他的躯干。
     男人的视线死死锁住那片重归黑暗的岩壁,直到确认最后一个光点也消失在崖顶,绷紧的面部肌理才稍稍松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孟呦呦知道巡逻队才刚离开不久,此刻贸然动作风险太大——但她更清楚,时间早已所剩无几。
     她栖身的这块突石不过两掌宽,表面勉强算得上平坦,却窄得连转身都困难。她必须时刻绷紧腹部核心,双腿微曲,身体紧贴岩壁,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在动作间失去平衡。体力正随着每一秒流逝,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电台背包被缓缓卸下,孟呦呦的每一个动作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什么。她的指尖勾住背包带,一寸寸往外抽,布料摩擦岩面的沙沙声不断骚扰着她的耳膜。
     就在她缓慢拖拽时,视线不经意间向下溜去一眼——一百五十米的虚空骤然在脚下迸开。
     崖壁如刀削般垂直坠落,月光照不到的深渊里,连风声都变得格外空荡。远处树冠缩成模糊的墨点,她的胃部猛地一阵痉挛,双腿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先前爬行的过程中刻意不让自己往下看,方才紧贴岩壁隐蔽的时候压根也没这个心思,可现在不期然的向下一瞥。
     这样的场景,放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是做梦梦到了都会半夜惊醒的程度。
     她正处在一百五十多米高的悬崖壁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一件事,竟无比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
     毋庸置疑,这是孟呦呦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决定。
     不能看!
     孟呦呦死死咬住下唇迅速移开了视线,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双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背包终于被拖到身前,她单手解开卡扣的瞬间,另一只塞进岩缝的手,指节压出苍白的凹痕。
     电台被她小心地取出卡在大腿与腹部之间,金属棱角隔着作训服硌得肉疼。孟呦呦的动作极致轻悄,以最小的幅度调整天线,指腹摩挲着旋钮,一点一点校准频率。
     整个过程中,她不得不绷紧全身肌肉来保持平衡,脖子僵直不敢乱动。这个姿势让她的肩膀酸得像灌了铅,腹部的肌群也越发的酸胀。
     简直比走钢丝还要难。那些杂技演员好歹有根平衡杆,而她能依靠的,只有双膝底下那块两掌宽的岩块,和濒临抽筋的腿。
     指尖持续摩挲着调谐旋钮,触觉记忆引导她找到方才定位到的152.3MHz刻度。
     孟呦呦的耳蜗里灌满了沙沙的电流声。
     耳罩紧紧笼住双耳,隔绝外界的环境音,只剩下密封腔体内自己不算平稳的呼吸声。
     她保持着绝对的静止,右手搭在录音键上方,食指关节微微弓着,做好了随时按下的准备。
     耳机里的白噪音一直持续,孟呦呦有点拿不准现在是临近下一次通讯前夕,还是刚刚错过了又一次的通讯。
     突

第260章 几率有多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