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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景帝震怒[1/2页]

锁情扣 追风总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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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皇宫。
     秋日的晨光穿透薄雾,为金銮殿的琉璃瓦镀上一层金箔。
     殿内沉水檀香在青铜蟠龙炉中袅袅升腾,却被陡然穿堂而过的秋风撕碎。
     礼部尚书李敬尧手持羊脂玉笏板,玄色官服补子上孔雀纹在光影间明明灭灭。
     他躬身时腰间鎏金带扣与青玉佩组相击,清越之声在肃穆大殿中格外醒耳。
     “陛下,钦天监夜观星象,紫微垣中帝星明亮,下月十八乃十年难遇的祭天吉日。”
     李敬尧的声音带着多年主持典礼的沉稳,却在尾音处泄露一丝紧绷。
     “陛下,按规制需备纯色玄牲三具、六畜各九对,礼器当用太庙所藏上古青铜三十六件,另……”
     他喉结滚动,玉笏边缘在掌心压出红痕,“需搭建九丈九尺五寸柏木高台,缠以朱砂浸染的丝帛……”
     户部尚书张承嗣闻言猛地抬头,冠下有汗珠滚出。
     他急急出列时险些踩到袍角,腰间鱼袋随着急促步伐拍打着腰侧。
     “陛下。臣有本奏!”他哭穷的嗓音带着急切。“北关连年战乱,粮草银子花费不少,现在各关将士冬衣尚未置办,荆州遭遇大雨洪灾,堤坝溃决处仍泡在洪水里……”
     他举起户部黄册的双手不断颤抖,册页间夹着的催粮票拟簌簌飘落,“若再支取用于祭天大典,恐……恐边关粮饷下月就要断绝啊!陛下。要不等明年再……”
     “荒唐!”
     张承嗣的话还未说完,景帝就面色一沉。剑眉下的眼睛如淬冰的墨玉,目光所及之处,连捧着唾壶的宫女都屏住了呼吸。
     “登基大典本就草草完成,如今连祭天也要改期?”
     景帝冷笑时,冠冕垂下的白玉旒剧烈晃动着。
     “朕看这龙椅也取消了吧,如此岂不是更节省?”景帝的语气不悦。
     话到此处,他突然收住,转而抓起案上青玉镇纸,却在瞥见先帝年号刻痕时又重重放了回去。
     “前两日各州县的赋税不是刚送到户部吗?祭天大典关乎大景气运,必不可改。就用这笔赋税银两支出。”
     龙颜发怒,张承嗣赶紧跪下,以额触地,官帽歪斜处露出花白鬓角。
     “陛下。户部实在难以为继啊!荆州遇灾,赈灾银两已去大半,加之苍州的赋税收不上来……”
     “为何收不上来?”户部尚书一个劲的哭穷,景帝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张承嗣抬起头来,一脸的苦瓜相。“陛下,苍州已三月未向户部缴纳税金,臣已几次飞鸽传书催促,仍不见孙知州回信啊!”
     “那就再八百里加急!”景帝突然暴喝,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震得他的手生疼。
     这个该死的张承嗣,找各种借口极力推脱,摆明就是不想让他举行祭天大典。
     因夺位突然,为了先将皇位抓在手里,他的登基大典准备的很仓促,举行得也并不算隆重。
     这个他可以接受,毕竟,先登了基坐上这个位子才是王道。
     但这是他首次举行祭天大典,钦天监也说了是十年不遇的黄道吉日。这该死的户部尚书却一点也不配合,这怎让他不生气?
     景帝一把扯下腰间龙纹玉佩砸在张承嗣的头上,直接将他本就有些歪斜的官帽砸落在地。
     他瞪着张承嗣,怒吼道:“告诉孙文远,要么押着税银进京,要么带着棺材请罪!哼!”
     景帝怒吼完,猛地站起,转身时龙袍的广袖带翻了鎏金笔架。
     “哐当!”一声,朱砂御笔飞出,在蟠龙柱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景帝大步离去,侍立在旁的太监总管李忠心连忙高唱:“退——朝!”尾音在殿梁间久久回荡。
     满朝文武不知景帝为何发怒,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见景帝离去,他们如释重负,赶紧高呼“恭送陛下”后,躬身退出大殿。
     景帝气冲冲的踏过满地狼藉的奏章,却在转过屏风经过先帝手书“敬天法祖”匾额时驻足抬头观望。
     他翻了个白眼,对着檐角垂下的铜铃轻声道:“那年祭天……先帝的冕冠上可是缀着十二旒东珠……”
     秋风卷着残叶扑进回廊,后半句自语被吹散在秋风中……
     景帝走到御花园中,看着花园里许多已随着季节败落的花草在秋风中摇曳,那萧瑟的景象犹如在取笑他连个祭天大典都搞不定,他更是觉得郁闷不已。
     “李忠心,去取朕的宝剑来。”他冷声吩咐。
     “是!”李忠心应了一声,立刻命小太监去取剑。
     等剑之时,景帝在花园中缓缓踱步,李忠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李忠心。”景帝突然唤道:“你说张承嗣那厮是不是瞧不上朕?”
     “呃……”李忠心脚步一顿,小心翼翼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别人为帝,仪式隆重。为何到了朕这里就各种推脱国库空虚?”景帝说着,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忠心。“难道前朝就没有天灾,没有战事?”
     李忠心弓着腰抬头,刚好看到景帝眼里迸出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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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背脊一寒,赶紧垂首道:“陛下,也许国库只是一时刚好空虚,并不是张大人有意为之。”
     景帝白了他一眼。显然李忠心的回答不合他意。
     这时,小太监取了宝剑一路小跑而来。景帝不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一肚子怒火都发泄在宝剑上。
     景帝“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剑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银光。园中花草都被剑气惊得颤了几颤。
     剑锋破空,发出“嗤“的一声。
     皇帝手腕一抖,挽出几朵剑花,忽又化作长虹贯日之势。
     他的动作极快,却又极狠,仿佛不是在练剑,而是在与某个看不见的敌人对弈。
     松枝上的麻雀突然噤声,振翅飞去,留下一片寂静。
     汗水顺着皇帝的鬓角滑下,他却恍若未觉。
     剑招愈来愈急,脚下青砖渐渐现出细碎的裂纹。他的每一招都带着破空之声,仿佛要将胸中郁结之气尽数斩断。
     一丛金线菊被剑气扫过,花瓣纷纷坠落,像被无形的手扯碎了一般。
     “陛下!”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假山后。景帝剑势未收,剑尖堪堪停在最先开口的暗卫咽喉前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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