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坐在火堆旁,不时往里头添着柴,她趴在膝盖上,愣愣地瞧着跳跃的火苗,不觉想起自己去往文水时,见到的蔡家那一片残垣断壁,想起锦瑟说的那些话来。
往往我们越想留住的回忆越难留住,越不想记起的东西却越要深刻。
她要回去了…
她就要回到从小长大的京都…回到那个自己不愿意记起的地方。
而那里,却似乎有一个自己想见的人。
将胸前那块并蒂双莲的白玉长命锁掏了出来。
梁初捧在手心,静静地抚着这块尚有自己体温的玉石。
幼时的她便与贺举祯订了婚约,听母亲说,那时外祖母欢喜得很,便特意去求了一块原石回来,请了原谱师傅雕了这样一对玉锁。
听说,当时另一块玉锁送去贺家时,还被贺举祯嘲笑了一番,声称这是女子用的东西,如何也不肯戴。
最后好说歹说,至少是留在他寝房里头了。
而之后,便见他日日配在腰间,从不离身。
即使是在文水看到他的那夜,他的腰间也仍是带着这个东西的。
即便如此又如何?他们依然注定是没有共同的将来的。
就像自己回答顾瑶的那句一样。
她太过清楚。
前程…对于贺举祯来说有多重要。
所以顾瑶那般假设本就是不成立的。
他不会抛下自己的身份,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
当然,她也不会放下她的恨。
……
第二日,天未亮。
祁修元早早醒了来,躺在褥上迷糊了半刻,还是懒洋洋地出了帐。
帐外只有守夜的几个人,其他人都还睡着,秦旭之也不例外。
他伸着懒腰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觉火堆旁坐着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梁初。
她裹着被子抱膝而坐,头枕在双臂上,闭着眼睛睡着。
祁修元嘴角一扬,托着下巴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阳光渐渐探出了头,昨日枝叶上的雨水顺着叶尖滴落,正落在梁初的脸颊上。
祁修元见状忙撑起衣袖替她挡了去,在他昂头看向头顶的同时,梁初醒了。
她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内只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坚毅的下颌、微张的薄唇、还有那双似如暖阳的双眸。
回了神,梁初这才察觉此人是祁修元,便慌忙坐直身子,头却磕在祁修元手臂上。
“醒了?”
祁修元收回手来,指着梁初头顶那枝枝叶,拉着她起身避开。
“怎么睡在这儿?”
他扭头看向她原本睡着的暖帐,闻及里头如雷的鼾声,皱着眉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梁初拉住了。
“怎么?”
不见梁初回答,他便又问道:“里头是谁?”
说着,提声唤醒秦旭之。
梁初原是揪着祁修元一指衣袖,此刻却直接双手抓了上去。
见她这幅表情,该是也不像被欺负了的,可却也实在不解。
秦旭之打着哈欠而来,见梁初抓着自家公子的胳膊,举止亲密,便即刻沉了脸瞪了过去。
发觉秦旭之那般视线,梁初忙松开手退后一步,身上裹着的被子
第二百零七章 我的暖帐大一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