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面眼神微闪,懒散的撑着下巴低声问道:“先生这话说出来,不怕惹来杀人之祸吗?”
说书先生苦笑了一声,而后又喝了一杯清茶,带着豁达洒脱的气度说道:“今日饮了几杯好茶,此时哪怕是人头落地,在下也认了。”
她猛的一拍桌子,开怀大笑。
这平平无奇的说书先生,倒是挺有意思的。
在场的两个人默默的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小金子相对淡定一点,他扫了一眼便安静的吃糕点喝茶。
这永庆公主的笑点和关注点,一直都是一个迷。
范小面笑了一会,而后渐渐收起笑容,嘴角却一直还漾着笑意。
她拿起杯子故作豪爽的拿起杯子和他碰杯,美其名以茶代酒。
那说书先生看她好似喝酒一样一饮而尽,他没出声,讪讪然的陪着她喝了杯茶。
主要是他觉得,坐在人家的桌子上和人家的茶水,对方行为怪异一些,也是可以理解配合的。
“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说书先生起身拱手,客客气气的说道:“在下莫玄渊。”
范小面起身,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样子拱手,嘴角上扬。
“在下范小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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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范小面每天都会带着小金子到行云阁里听莫玄渊说书,而后叫上一壶清茶坐在一楼大堂里,和他——唠嗑。
莫玄渊是个怀才不遇的读书人,家住偏远小村,前来都城原是两年前来这赶考,谁知没考上,没有盘缠的他只能在都城里落下了脚。
平日里说书,或者帮别人写一些书信,勉强度日。
这三十多岁的读书人,两袖清风,空有一身正气,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范小面倒是觉得他的名字一听,就不是路人,可偏偏她对他这个名字在本文中是否有出现过完全没有印象。
不过,大抵是没有的。
因为,她跟他说自己的名字时,没有被屏蔽。
莫玄渊每次说书完毕,范小面都会打赏他几两银子,不多不少,不过是对他说书寻常不过的赏钱,这自称迂腐的莫玄渊倒是从没拒绝过,拿过银子就不是不卑不亢的拱手道谢。
她还真觉得他有意思,那种感觉就好像过年发红包,嘴上说不要,手却直接把红包干脆利落的揣进兜里,而且完事了还故作责怪的抱怨:都说不要了,还非要这么客气作甚?
当然了,更多的时候是她请他喝茶,两个人闲聊一些琐碎小事。
对范小面是琐碎,对莫玄渊却是忧国忧民的大事。
“范兄,你可此次夔州旱灾被支配前往赈灾的官员是谁?”
莫玄渊品着杯里的翠山茶,眼神里带着讥讽的笑意。
范小面不关心国家大事,所以对此并不了解,她轻摇头。“并不知晓。”
“户部侍郎刘子峰。”他的嗓音里透着愠怒和冷意。
她懒散的撑着下巴,看着他这副样子,便觉得这刘子峰怕不是个好玩意。
“这刘子峰?有何不妥。”
“说来话长。”莫玄渊叹息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悠悠出神,手指轻柔缓慢的摩挲这茶杯的边缘,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和怨恨。
怀才不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