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的呼吸越来越沉,像是有块湿冷的棉花堵在喉咙里,
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撕裂般的钝痛。视线里的树影开始扭曲,翠绿的叶片融化成模糊的色块,像被打翻的颜料盘,晕染开一片诡异的昏黄。
他想抬手抹把脸,却发现胳膊重得像灌了铅,指尖刚触到脸颊,就顺着冷汗滑了下去。脑子里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尖锐的刺痛和厚重的麻木交替袭来,那些关于进山的记忆正以惊人的速度碎裂——背包里的压缩饼干,
水壶里晃荡的水声,甚至是出发前妻子塞给他的那包薄荷糖,都在眼前化作轻飘飘的烟,一吹就散。
一个模糊的念头撞进混沌的意识里。他猛地想起三天前在山脚下那间破败的木屋,满脸皱纹的老乡蹲在门槛上,
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浑浊的眼睛盯着他身后连绵的青山,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那山里的东西,不咬人,就是爱‘收东西。”
当时他正检查登山绳,闻言只笑了笑,觉得是老人吓唬外人的老话。山里的野兽他见过不少,獠牙利爪再凶,总归有迹可循,大不了殊死一搏。可现在他才明白,“收”这个字,藏着比血腥更刺骨的残忍。
脚下的落叶不知何时变成了粘稠的暗褐色,像某种活物的皮肤,正缓缓地、带着耐心的弧度向上蔓延。它没有包裹他的脚踝,只是轻轻贴着,像一汪温柔的泥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吸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裤脚在一点点陷进去,布料与那东西接触的地方,正传来一种奇异的麻木,仿佛那部分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没有嘶吼,没有扑咬,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四
第409章 危机时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