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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面界的夜空恢复了原有的静谧。
     只有地面上那片被彻底石化、继而被湮灭的扇形区域,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恐怖。
     卫宫士郎呆呆地站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那金色的壁垒,那反弹回去的攻击,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今天所见的一切仿佛,如同神话的再现。
     远坂凛也同样处于巨大的震撼之中。
     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与伦比的力量……圣杯战争的参与者……父亲……
     一个个关键词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最终串联成一个让她浑身冰冷的猜想。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看向陈羽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警惕,逐渐被一种巨大的悲愤与怨恨所取代。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难道……”
     她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难道……难道你……难道你才是导致我父亲成为植物人的凶手?!!”
     尖锐的质问划破了夜的宁静,带着十年积压的沉痛与不甘。
     远坂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自从十岁那年,父亲倒下,她被迫成为远坂家的代理家主后,凛就将自己活成了一台精密的机器。
     她一直努力地学习着魔术,不敢有丝毫懈怠。
     即便未满十八岁,每日不仅要完成繁重的学业,还要钻研晦涩难懂的家传魔术。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继承父亲的遗愿,成为远坂家合格的继承人。
     她要延续远坂家传承百年的魔道基业。
     在远坂凛的心中,父亲远坂时臣,一直是完美的、是她追逐的目标。
     凛严格遵循着时臣“时刻保持优雅”的教导,将远坂家作为魔术名门的尊严视作自己的生命。
     她所擅长的宝石魔术、她的战斗风格、甚至她整理领口时不经意的习惯,全都是对父亲技艺与风度的复刻。
     但自从父亲成为植物人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徒弟,言峰绮礼,成为了自己的监护人,并代管着远坂家的庞大财产。
     可言峰绮礼既没有理财的能力,更缺乏一个监护人应有的责任心。
     时臣留下的魔术专利收入、冬木市那些商业地产的租金等稳定的财源,在他手中几乎被挥霍一空。
     远坂家的资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重缩水。
     如果不是因为家道中落,她又怎么会因为使用宝石魔术而常常陷入财务危机?
     又怎么会在本该与家人团聚的节日里,跑到神社去打工赚取微薄的薪水?
     更不会在远赴伦敦时钟塔留学时,过得那般窘迫,需要与那个讨厌的贵族露维娅竞争稀缺的资源。
     甚至因为交不起住宿费,而被禁止入住宿舍,沦为笑柄。
     还有她的母亲,远坂葵。
     自从父亲倒下后,她就一直活在幻想里,强迫自己相信“丈夫仍能苏醒”。
     她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对时臣的护理之中。
     一个明明没有任何魔术天赋的普通女人,却偏要自学深奥的魔术医学。
     她变卖了自己最后的首饰,去高价购买那些根本没用的魔术药剂。
     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逃避“被时臣的理想所抛弃”的残酷现实。
     整个人,就像一个被执念吞噬的空壳。
     虽然凛知道,追寻根源是每一个魔术师的宿命,是父亲的夙愿。
     但每当目睹母亲在病房中日渐憔悴的身影,她的心都如刀割一般疼痛。
     圣杯战争……
     那个夺走了父亲、毁掉了母亲、颠覆了她人生的万恶之源。
     而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着如此压倒性的力量,他已经承认自己就是那场战争的参与者,甚至……是最终的获胜者!
     那么,他一定就是导致父亲变成植物人的凶手!
     滔天的悲愤与怒火,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甚至想将口袋里那些珍贵到足以决定她未来几个月生活的宝石,一股脑地全部扔出去!
     “这个锅我可不背。”
     面对凛那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陈羽耸了耸肩。
     “你父亲变成那样,与我无关。那是Archer的杰作,是圣杯的‘恩赐,跟我没关系。”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愧疚或畏惧,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难道韦伯在时钟塔没有告诉你十年前那场圣杯战争的经过吗?”
     陈羽的目光扫过凛因愤怒而紧握的拳头,轻声补充道。
     “看来韦伯那家伙,也是不想在自己学生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啊。”
     “Archer?圣杯?”远坂凛的脑中嗡的一声,短暂的迷茫后,是更汹涌的怒火。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想用这种荒唐的借口狡辩!”
     她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这一定是对方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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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辩?”陈羽轻笑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迎着少女燃烧着怒火的眼眸,缓缓地,一字一句地,揭开了那层被尘封了十年的血色幕布。
     “十年前,你父亲远坂时臣召唤出的从者,是阶职为Archer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他本以为自己召唤出了最强的从者,胜券在握。但他算错了一点,那就是人心。”
     对陈羽来说,那不过是几个月前才刚刚落幕的往事,记忆依然鲜活。
     “英雄王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王者,他从不屑于听从他人的命令,哪怕那个人是他的Master。”
     “而你父亲,在圣杯战争期间,多次试图以令咒约束Archer的行动,早已引得他的极度不满。”
     “或许是出于某种恶趣味吧,”陈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吉尔伽美什没有直接背叛时臣。”
     “他反而给予了远坂时臣最心心念念的东西——圣杯。”
     “他让你父亲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圣杯,成为了圣杯的载体。”
     陈羽顿了顿,看着凛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吐出了最残忍的转折。
     “但是,人类之躯,又怎能承担圣杯的伟力?更何况,那是一个被污染的圣杯……”
     “不……不可能!”
   

第539章 欢喜冤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