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驿馆的后巷，大清早就让人惊出了冷汗。之前帮着拓水泥碑的老拓本师，直挺挺倒在墙根下，手里攥着个灰扑扑的小丸，指缝里还渗着血。
34;昨夜谁来过？34;秦红梅蹲下身，小心掰开老拓本师的手——那小丸摸着沉，砸在石板上34;咚34;一声，是铅做的。吕宋矿坑里常见这东西，混在金砂里害人的。
驿丞缩着脖子凑过来：34;后半夜...看见个穿黑袍的，腰上挂着块牌子，上面好像有个39;武39;字，往这巷子里钻过。34;
李恪捏着那铅丸，指腹蹭过上面的刮痕——是新削的，像是从什么东西上凿下来的。34;把那终南山隐士带过来。34;他声音沉得很，女卫们早把那道士看得严实，这会儿正押着往巷口走。
道士看见地上的尸首，腿一软就跪了：34;不是我！我没杀人！34;
34;那铅丸是啥？34;程咬金一脚踹过去，34;你炼丹用的？34;
道士哆哆嗦嗦点头：34;是...是炼金丹的料，说能让丹药更39;纯39;...34;
杜明月早拿了那瓶34;九转还魂丹34;，倒出粒在瓷盘里，又拿根银针戳进去。不过片刻，银针就黑了半截，跟在吕宋矿洞里见的水银毒一个样。
34;这就是你们说的仙丹？34;她举着银针给围观的驿卒看，34;铅汞掺着，吃了不是治病，是催命！34;
有个小吏突然喊：34;我知道！那些道士炼丹时总冒白气，说是仙气——上次我见他们往丹炉旁泼冷水，罐子里装的就是这硝石！34;
杜明月点头：34;硝石遇水就凉，能凝白雾，看着唬人罢了。34;她让人拿硝石和水试了试，果然冒出丝丝白气，跟丹炉边的34;仙气34;分毫不差。
李恪让人把道士捆了，又让人往长安送消息。杜明月却没闲着，带着女卫往药铺跑，扛回几麻袋绿豆和甘草。
34;熬汤！34;她指挥着架起大锅，34;不管谁中了丹毒，先灌这汤能缓一缓！34;
正好孙思邈老先生在洛阳行医，听说了这事，连夜写了篇《丹毒论》，把铅汞丹药的害处写得明明白白。李恪让人用活字印刷印了百十来张，贴得满城都是，连驿站的柱子上都贴了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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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拓本师血溅驿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