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暴雨中的出租车
申城入秋后的第一场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出租车司机老周蜷缩在驾驶座上，冷汗顺着额角滚进衣领。方向盘左侧的保温杯里，姜茶早已凉透，却压不住脐腹间绞榨般的疼痛。他猛踩刹车，在岐仁堂门口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34;岐大夫......34;老周扶着门框喘息，藏青色工装裤膝盖处洇着深色汗渍，34;疼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像有冰锥在肚子里搅......34;
一、诊台前的寒积密码
岐伯掀开竹帘，先递过热毛巾：34;先喝口肉桂茶暖暖。34;见老周捧杯的手簌簌发抖，指甲青白，便道：34;看您裤脚沾着粉笔灰，是在学校门口等活儿？34;
34;您咋知道？34;老周惊讶抬头，34;我闺女读高三，我每天早晚在实验中学门口趴活儿，中午随便啃个馒头对付......34;
岐伯指尖搭上寸口脉，眉头微蹙：34;脉细如丝，按之弦急，此《难经》所言39;寒疝39;之象。34;说罢示意老周解开腰带，只见脐周皮肤青暗，触之冰凉。
34;平时爱喝冰啤酒不？34;岐伯取过艾条悬灸神阙穴，老周腹部顿时腾起白雾。
34;跑车累了就灌一瓶，图个痛快......34;老周话音未落，脐腹突然抽痛，身体不由自主蜷成虾米。
岐伯望着艾烟缓缓道：34;《黄帝内经》云39;寒气客于小肠，膜原之间，血不得散，小络急引故痛39;。您三餐无节伤脾胃，冰饮寒邪积小肠，气血遇寒则凝，凝成坚结则痛。痛时喜温喜按，正是寒证的铁证。34;
二、辛热方药的雷霆之势
学徒阿林捧着药斗站在一旁，见处方上写着34;沉香桂附丸合天台乌药散34;，忍不住发问：34;师翁，这么多辛热药，不怕动火？34;
岐伯用镊子夹起制附子，在灯下照看：34;《神农本草经》明言附子39;主风寒咳逆邪气，破症坚积聚39;。老周脉细肢冷，舌淡苔白，乃真寒非假热，需用附子、肉桂、吴茱萸等39;斩关夺将39;之品，直捣寒巢。正如《伤寒论》39;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39;，何况寒积重症？34;
转向老周解释：34;方中沉香行气滞，附子温肾阳，干姜暖脾阳，肉桂通心阳，四味药如四员猛将，分守三焦破寒结；茴香、高良姜专攻小肠寒凝，吴茱萸降逆止呕，此乃39;寒者热之39;的正治法。34;
34;可我之前吃的止疼片......34;老周从裤兜掏出药盒，34;越吃越不管用，还觉得胃里烧得慌。34;
岐伯摇头：34;西药止疼如扬汤止沸，寒邪未去反伤阳气。您看这舌苔——34;他用压舌板轻拨，34;水滑苔本是寒象，吃了凉药后虽不黄却更腻，此乃39;虚虚实实39;之戒！34;
三、药散与丸剂的攻守之道
阿林看着案台上两味药犯了难：34;师翁，为何既用丸剂又用散剂？34;
岐伯取过天平演示：34;丸者，缓也；散者，散也。沉香桂附丸用醋糊丸，醋性酸收，可使辛热药缓慢起效，如文火煨寒；天台乌药散用温酒送服，酒性行散，能助药力直达病所，如快刀斩乱麻。此乃《医学心悟》39;丸散膏丹，各有所宜39;之理。34;
老周盯着乌黑的药丸犯嘀咕：34;这么大的药丸子，能消化吗？34;
岐伯笑着递过炒米：34;用热米饮送服，借谷气护脾胃。《脾胃论》说39;胃为水谷之海39;，先固胃气，方能胜药。
第88章 雨夜的脐腹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