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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老唐的“气裹食”急煞人,岐大夫一剂汤药解烦忧[1/2页]

岐大夫的悬壶故事 张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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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风带着点燥热,卷着菜市场的鱼腥气和隔壁包子铺的蒸笼香,扑在青石板铺就的望月老街面上。岐仁堂门楣上那块黑底金字的匾额被晒得发烫,门两旁“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的楹联,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岐大夫正坐在靠窗的梨木桌前,手里捻着一本泛黄的《黄帝内经》,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眯着,像是在琢磨书页里的字,又像是在听街上的动静。他徒弟小林正蹲在柜台后,给刚到的陈皮翻晒,那股子陈香混着药柜里飘出的当归、黄芪味,在不大的诊室里弥漫。
     “哐当”一声,诊室的木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的力道让挂在门后的铜铃叮铃哐啷响个不停。一个穿着深蓝色 polo 衫的中年男人弓着腰闯进来,左手死死按着小肚子,右手撑着门框,额头上全是冷汗,脸憋得通红,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岐、岐大夫……救救我……”男人声音发颤,每说一个字都要倒抽一口冷气,“疼……疼死我了……”
     小林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上去:“先生您慢点,先坐下。”她想扶男人到诊脉的椅子上,可男人刚直起一点腰,就“哎哟”一声疼得缩了回去,额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地上掉。
     岐大夫放下书,慢悠悠站起身。他虽已年过六旬,背却挺得笔直,步履稳健。“莫慌,先喘匀了气。”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让人安心的力量,“哪里疼?”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左手在肚子上划着圈:“就这儿……肚脐旁边,还有小肚子疼,像有根针在扎……还、还带着两肋疼,连胸口都憋得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来更要命……”他说着,疼得直跺脚,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岐大夫示意小林去倒杯温水,自己走到男人身边,不急着诊脉,先问:“早上吃的什么?”
     男人疼得话都说不利索,断断续续地说:“昨儿……昨儿晚上跟朋友聚餐,吃的火锅……毛肚、鸭肠、肥牛……还喝了几瓶冰啤酒……”
     “之后呢?”岐大夫又问,目光落在男人紧绷的脸上。
     “后、后来……跟朋友吵了一架……”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为了个合同的事,气得我当时就掀了桌子……回家路上就觉得不对劲,夜里疼得没合眼……”
     小林端来水,男人拧开瓶盖抿了一小口,刚咽下去,又疼得“嘶”了一声,把水杯递给小林,双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岐大夫蹲下身,示意男人伸出手腕。他把手指搭在男人的寸关尺上,闭上眼睛,眉头微蹙。诊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男人压抑的喘息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电动车喇叭声。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岐大夫换了另一只手,又诊了片刻,才缓缓收回手。
     “脉弦滑,重按却带点涩。”岐大夫站起身,对小林说,“去把脉枕收了,让这位先生到里间床上躺会儿,别硬撑着。”
     男人被小林扶进里间,刚躺下就疼得“哎哟”一声,又想坐起来。岐大夫走过去按住他:“躺着,放松些。我问你,疼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肚子里有气在窜?”
     男人连连点头:“是是是!就像有股气憋着,窜到哪儿哪儿就疼,尤其是左边肋巴骨下面,像被人攥住了一样!”
     “大小便怎么样?”
     “早上想解大便,解不出来,就放了几个屁,臭得很……小便黄,量少。”
     岐大夫点点头,又掀开男人的衣服看了看肚子,用手指在他肚脐旁边按了按,男人疼得差点跳起来。“这儿,是太阴脾经的地界。”岐大夫收回手,盖好男人的衣服,“两胁属肝,胸口是气机升降的关口。你这病,是‘食和‘气搅在了一起。”
     男人疼得没力气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岐大夫。
     小林在一旁记着脉案,忍不住问:“师父,他这是吃坏了肚子,又动了气,才疼得这么厉害?”
     “不止这么简单。”岐大夫走到外间,示意小林跟着,“《黄帝内经》里说‘饮食自倍,肠胃乃伤。他昨儿吃的火锅,肥甘厚味本就难消化,又喝了冰啤酒,寒邪裹着食积,堵在了太阴脾经。脾主运化,被寒气和食积困住,就像一台机器被污泥和冰水糊住了,转不动了。”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处方笺上写下“二陈汤合平胃散”几个字,又说:“脾属土,肝属木,木能克土。他本来脾胃就被食积困住了,又动了大怒,肝气一下子冲上来,就像狂风刮过树林,把本就虚弱的脾土搅得更乱。肝气郁在里面不得疏泄,就往两边胁肋窜,往上冲到胸口,这就是‘木郁了。”
     小林恍然大悟:“难怪他胁肋和胸口都疼!那《内经》里说的‘木郁达之,就是要把郁结的肝气疏通开?”
     “正是。”岐大夫赞许地看了徒弟一眼,“他这病,根在食积受寒,标在肝气郁结,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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