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钟的第二声轻响撞在天灵盖上时，卜凡后颈的小痣已经烫得几乎要渗血。
他盯着钟身上游走的血线，听见紫菱倒抽冷气的声音——那血线正顺着她星环的缝隙往里钻，像极了赖雪腕间那根银线的作态。
34;退！34;他拽着紫菱往旁闪了半步，青铜镜却突然在掌心发烫。
镜灵的虚影从镜面里挤出来，小脑袋拼命往巨钟方向伸：34;主上快看！
那老东西的神魂要和钟体融了！34;
话音未落，跪着的老者突然发出尖笑。
他的骨骼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每一寸血肉都在往钟身里钻，只剩一双眼睛还死死盯着卜凡：34;观命者...要重生了...34;
34;放屁！34;卜凡抄起青铜镜砸过去。
镜面擦着老者额头飞过，在钟身上撞出一道白痕，却连道裂纹都没留下。
他额角青筋直跳，突然想起赖雪昏迷前说的34;观命者藏了多少人34;——原来这些所谓的34;黑影34;，不过是给命钟献祭的燃料？
34;卜凡！34;紫菱突然攥紧他的手腕。
她的星环彻底暗了，指尖却泛着微光，34;银袍姑娘那边有动静！34;
视线转过去的瞬间，卜凡差点没认出来。
那个总在命律核心前垂眸的女子此刻浑身发光，衣袂被无形的风掀得猎猎作响。
她的指尖还停在半空，刚才那道34;杀了他34;的指令像根刺扎在她喉间，让她的声音都在发抖：34;你以为撕裂了命运网络就结束了？
真正的剧本......才刚刚开始。34;
卜凡挑眉，痞气地歪头：34;又是这种套路？
能不能换个新招？34;他嘴上耍着贫，右手却悄悄按在腰间玉牌上——那是他从黑市淘来的干扰法器，专门破阵用的。
可当灵力输进去时，玉牌突然烫手，内里的符文全乱成了麻线团。
他瞳孔微缩：这命律波动比以往稳了十倍，像被什么东西兜底了。
紫菱的鼻尖几乎要贴上银袍女子的脸。
她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着两种光，一种是冰冷的灰，一种是灼人的金，像两团火在打架。34;她在抵抗。34;她压低声音，34;就像被人用绳子捆着，偏要往反方向挣。34;
抵抗？
卜凡的笑意慢慢收了。
他想起赖雪识海里的银线，想起二牛光团碎裂时的星光——观命者总说他们在34;维护天命34;，可眼前这个女子，分明是被天命攥在手心里的提线木偶。34;如果她是观命者的一部分意识......34;他喉结动了动，34;那她现在的反抗，说明他们内部......分裂了？34;
34;师兄！34;
赖瑶的喊声像根针，刺破了命源之地的压抑。
卜凡转头，正看见赖雪被赖瑶半扶着从密道里冲进来。
赖雪的手腕还在渗血，却强撑着把一块染血的绢帕塞到他手里：34;青云门传信鸽带来的。
叛逃者写的。34;
绢帕展开的瞬间，卜凡的呼吸顿住了。
第385章 旧梦重演，命律再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