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出来,比卫子夫都要更操心刘徽。
“都是过去的事,你看我活得挺好的。我不瘦,比阿姐……好吧,是瘦了点,肉结实。阿姐别哭了,你都要娶儿媳了,要是让人看见阿姐哭,会不会笑话阿姐?”刘徽赶紧为卫长公主拭泪,看给哭的,眼睛都红了。
卫长公主打量刘徽的眉眼,见她神色平和,没有一丁点异样,卫长公主刚要松一口气的,触及刘徽银白的头发,眼泪啪啦啦不争气的如珍珠般滚落。
“阿姐要是实在看得闹心,我让中科院的人想想办法,我把头发染黑?”刘徽注意到卫长公主的反应,无奈的道出。
“头发能染黑?”异口同声的询问,何止是卫长公主,连霍去病都问起,卫子夫,卫青,平阳长公主都一脸惊奇和期待。
刘徽理所当然的颔首,“可以啊。”
平阳长公主从牙缝里挤出字道:“可以你不染。”
结果刘徽压根不当回事的道:“不是挺好看的吗?”
得了,对刘徽的审美,不能说不好看,单纯是看到刘徽的白发让他们联想很多,都算不上让人开心的事,可在刘徽那儿,压根不放在心上。
“那染黑好不好?不是现在不好看,黑发更好看。表哥也一样。”卫长公主当初那会儿见刘徽说走就走,刘彻派人怎么找都找不着,急坏也莫可奈何,依然得回河西。
刘徽出了事,她不能再添乱,否则卫子夫会受不了的。
后来听说刘徽虽然没有跟谁联系,按时的给卫子夫送东西回来,算是报了平安。
之后,刘徽似乎在百越过得不错的,那些不愿意归附于朝廷的百越人,都开始认可朝廷。关于刘徽的事,卫子夫也让人送去不少消息,只为让卫长公主放心。
担心刘徽的人其实不少,卫长公主跟卫子夫的心境是一样的,了解女儿的卫子夫便及时的告诉卫长公主关于刘徽的情况。
知道刘徽在任何地方都过得很好,大放异彩,卫长公主心情颇为复杂,更多是欢喜。
可是,亲眼见到刘徽的头发时,卫长公主是真的绷不住,头发都白了,当时刘徽有多痛苦,多难受。而她什么都帮不上。
卫长公主泪珠再一次滴落,刘徽头都大了,“染,染,一定染。不染阿姐见我一回哭一回,我顶不住。”
平阳长公主莞尔,“我倒是不知道你怕人哭。”
“别人哭我不怕,嗯……”刘徽的目光在卫长公主和卫子夫身上游离,怕的是谁哭还用说。
卫长公主也是吃准她的道:“说话算数。”
刘徽忙不迭的点头,“算数算数。”
连翘欲言又止,她其实手里有染发的东西。
暂时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卫长公主拉住刘徽问起百越的事,简直比卫子夫当初问得还仔细。
观刘徽提起百越时的神色,高兴是真高兴,卫长公主偷偷打量霍去病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高兴的,对刘徽提起百越的种种好,似是不太乐意听。
卫长公主固然对霍去病娶刘徽的事情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表哥的余威太强,每每对上霍去病,压根不可能摆出阿姐的架子,她只记得霍去病是表哥。
是以,一直保持怕霍去病。
如同曹襄当年让刘徽一揍,如今一见刘徽都浑身痛,也是摆不起姐夫的架子。
平阳长公主拉过曹襄父子说话,卫长公主趁机悄悄的问卫子夫,她想让卫子夫看的人如何?
卫子夫点点头,刘徽听了一耳朵,若有所悟的道:“挑儿媳?”
多可怕啊,卫长公主才三十三岁,竟然就要给儿子挑媳妇了。
刘徽的反应,跟当年听说要给刘适和刘据挑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一言难尽的反应。
“你别管。”卫长公主适时不让刘徽说话,要是按刘徽的意思,怕是一个两个的都别急着娶媳妇,嫁人。
撇撇嘴,当刘徽乐意管吗?
霍去病和卫青在一起,刘据也在,却都不说话。
可怜的刘据被卫青和霍去病左右夹击,卫青还好一些,不会有太多的情绪,霍去病板起一张脸,眼神落在刘徽身上,压根看不到其他人。
纵然如此这样也让刘据感受到压力大,注意到刘徽让卫长公主和卫子夫嫌弃,赶紧招呼道:“二姐。”
不意外收到霍去病一记赞许眼神。
刘据……
刘徽理所当然的走了过来,刘据自觉让位,“二姐坐。”
坐在霍去病身边,压力很大!大得让刘据他恨不得离远一些,再远一些。
刘徽也不推辞,霍去病将蒲团换了一个方向,好让刘徽坐得更舒服,那贴心的样儿,和方才对刘据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态度判若两人。
“阿姐。”刘徽一过来,被卫长公主拉住跟曹襄说话的卫禧也凑了过来。
本来心情不错的霍去病听到卫禧的声音,眉头挑了挑。
“阿姐,案子的事我办得如何?”卫禧也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刘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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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地,到处跑的刘徽,想找她不容易。
卫禧的心思当时也全都放在查案上,表姐妹各忙各的,都没能碰面。
“那得问你自己是不是有所得。”刘徽眨眨眼睛而道,卫禧认真的想了想道:“算是有所得。那天阿姐捉的几个人,我都留下了。”
一听卫禧把人都留下,刘徽瞥过卫青,卫青微不可察的点头,可见是真的。
刘徽偏头问:“为何?”
“想让他们教我人间疾苦。阿姐不是说我还不懂。既不知苦,如何懂民生多艰,又怎么为人请命。”卫禧把刘徽之前教她的东西都记下了,学以致用,理由现成的。
刘徽露出一抹笑容道:“学会他们的本事了吗?”
啊?卫禧傻眼了。学,学他们的本事?
“看看你的荷包在哪儿?”刘徽莞尔一笑问。卫禧当下摸起腰间,哪还能摸得着。
一看刘徽手里,正是她的荷包。
刘徽低下头小声的道:“你猜舅舅会不会这一手?”
卫禧惊奇无比的看向卫青,卫青干咳一声道:“阿徽。”
“那有什么。我要是养孩子,我一定让他见识世间最丑恶的一面,保证不会让他认为世间是美好的。”刘徽对上卫青一向理直气壮,反正卫青又不会打她。
卫青一滞,再瞥过霍去病,霍去病听到孩子眉头微蹙,卫青感受到的是一种嫌弃,发自内心的嫌弃。
不是,他们还小吗?一个两个的。
有时候卫青也想催催他们。
终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随他们吧。能这样在一起都不容易。他们两个都有各自的主意。
卫青打定主意不管,对上卫禧好奇的目光道:“你阿姐会,让她教你。”
“舅舅,当年可是您教的我。”刘徽把卫青卖得一干二净,一点压力都没有。
卫青……
“父亲也会?怎么会的?”卫禧关注的点不一样,赶紧追问。
卫青一眼扫过刘徽,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刘徽!
“别急,听我细细道来。当年我还小,舅舅带我和表哥出宫玩,玩还没玩着,舅舅的荷包让人偷了。我当时笑话舅舅,于是舅舅发奋图强的学了这一手,当时舅舅只想教给表哥,最后学得最好的人是我。”刘徽干脆利落的把亲舅舅和霍去病一并卖了。
刘据的眼神在卫青和霍去病身上转悠,从刘徽的反应中不难看出,童年的刘徽和霍去病跟在卫青身后有很多快乐的往事。那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所以,卫青不是不疼他这个外甥,可疼和疼也各不一样。
霍去病和刘徽是真正懂卫青的人。
刘徽还能笑话卫青。卫青还不会生气。
换成别个人试试?
就卫青的三个儿子在卫青的跟前,大气都不敢喘。
啊,对,他在亲爹面前也一样,大气也不敢喘的。
彼此彼此,就别笑话谁了。
刘据有时候不是不羡慕刘徽,无奈都是一母同胞所出不假,论勤奋他都不如刘徽,何况其他有一样算一样,他是样样都不如刘徽。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没有和刘徽一样的费心经营,却要理所当然的得到刘徽苦心经营的一切?
“我也要学!父亲,父亲教我。”确定卫青懂,卫禧不要刘徽教,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卫青教她啊。
卫青一滞,思及当年他都能教刘徽,怎么不能教卫禧,答应道:“教,我教。”
这下卫禧露出笑容。
刘据一顿,他能说看到卫禧的一笑,有一种看到刘徽的感觉吗?
别最后小表妹也成为像刘徽一样的人!
“舅舅的本事不少。禧儿,你要多发现,多学习。舅舅藏得可深了。”这时候,霍去病冒出一句,卫禧?有一种霍去病为了忽悠她多跟卫青,好不去烦刘徽的感觉。
刘徽在一旁附和道:“表哥说得没错。我和表哥在没有中科院的人之前,学到的本事几乎都是舅舅教的。骑马,射箭,蹴鞠,投壶。舅舅的手可巧了,什么都会做。风筝,灯笼,还会编草绳……我小时候很多玩具都是舅舅给我做的。我用的第一把木剑也是舅舅给我做的。”
一提起卫青的好,刘徽止不住话题。童年愉快的回忆,那些快乐的时光,刘徽牢让在心,和卫禧说起时,满脸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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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