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的身影没入廊下的阴影,身后,隋渊沉厚的声音追了上来,在空寂的院落里激起轻微的回响。
“现在咱们该做点什么?”
南宫瑾脚步未停,只侧过脸,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鼓动周边。让他们,做咱们的开路先锋,替我们趟平前路荆棘。”
隋渊浓眉紧锁,猛地回身指向紧闭的房门,那扇门仿佛隔绝着汹涌的暗流:“三个都出去?屋里头那尊‘佛谁来看?万一……”他话未说尽,但指尖的力度已昭示了对梁起亥的深深忌惮。
南宫瑾驻足,缓缓转身,烛火在他深邃的眸中跳跃,映出一种近乎自负的笃定:“放心。他不敢踏出这门槛半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般的重量,“即便此刻你我敞开大门请他出来,他也会缩在里面,寸步不移。”
隋渊粗犷的脸上难得浮起凝重:“我知你意指何人。阴天正已死,他那主子尚未发话,他是不敢妄动。可……”他顿了顿,语气坚决,“为保万全,我留下!老夏教的,稳字当头。”
“人生如棋?”南宫瑾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棋手落子无悔的锋锐,“执棋者,说到底也是在赌。不冒些风险,这局棋下得还有什么滋味?”
“此话不假!”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突兀插入,打破了两人间的对峙。
院中光影微晃,夏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那架奇特的“担架车”在他身后无声收拢、消失。他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们各忙各的去。”夏泽的目光仿佛穿透门扉,落在那间紧闭的屋子,“梁起亥那边,交给我。”
南宫瑾眼中精光一闪,嘴唇微动似要反驳,但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夏泽一眼,将话咽了回去,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而隋渊则如释重负,咧嘴一笑,用力拍了下夏泽的肩膀:“有你在,妥了!”随即快步跟上南宫瑾。
夏泽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熏香与淡淡药味的滞重空气扑面而来。梁起亥原本蜷缩在榻边,闻声猛地弹起,待看清来人轮廓,眼中瞬间爆发出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狂喜与绝望。
“扑通!”他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夏先生!救命!求您救救我啊!”
夏泽摸索着,步履沉稳地走到桌边坐下,指尖拂过冰凉的桌面:“过得不是挺好?锦衣玉食,高床软枕。何须我救?”
“您有所不知!”梁起亥膝行两步,涕泪横流,额角冷汗涔涔,“隋渊和瑾先生……他们将我囚禁于此!还、还诬我谋逆造反!如今消息怕是已传遍大梁!父王……父王他定会雷霆震怒,将我挫骨扬灰啊!夏先生,您是我唯一的生路了!”
夏泽摸索着提起微凉的茶壶,给自己倒了半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是么?那你觉得,是提心吊胆、朝不保夕地做回你的大公子好,还是做个……安安稳稳、享尽荣华的富贵闲人好?”他语气平淡,却像一把无形的刀,抵在梁起亥的咽喉。
梁起亥身体一僵,眼神闪烁,结巴道:“这……这……”
第247章 夏泽一挑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