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所言极是,是我冒失了。”
容氏听罢刘大人之言,自觉失言。她的父亲向来刚正不阿,当年正因看不惯奸佞权臣只手遮天,才遭人陷害。虽然后来得以昭雪复职,却因多年不得重用,终自请还乡。
若父亲知晓魏亮是个夺人性命、逃亡多年的凶徒,断然不会为了外孙女的前程而违背良心。否则那二三十年不畏强权的坚守,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容氏后悔不已,她自己也不知怎的,方才竟会生出那般念头。愧疚之下,她握住外甥女的手,只盼萤儿莫要被她动摇了心志。
她却不知,自己此番心神不宁的模样早已落入旁人眼中,那人暗暗叹了一口气,却终究未发一语。
心思玲珑的苏萤又怎会感受不到姨母的相护之意,也明白刘大人所言,唯有真凭实据,方为正道。
她主动提道:“刘大人,不知您今日离开书院前,可否稍作停留?我丹青勉强过得去,若能在您动身前将魏亮的肖像画出,查证时也好有个助力。”
刘大人闻言,双眉一挑,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仅容貌酷似当年的若兰,连才情品性也不逊分毫,心中更添几分欣赏。
只见他宽声道:“你不必着急。描摹人像,贵在静气凝神。若今日画不完,明日再续也不妨,我自会遣人前来取画。”
苏萤自然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可这几日她总梦见小草呼救的模样,心绪难安。姨母说,她早已遣人问过附近的人牙,并未有人从苏家收过什么小丫头。浆洗房的老婆子也断无说谎之理,那么查魏亮,便是当务之急。
也许是魏亮那猥琐的面目早已刻入脑海,也许是寻人心切,她终还是在刘大人离开前将画像画完。姨母替外祖父母送客时,她快步奔至书院门前,在刘大人临上马车之际,将那仍带着墨香的画卷,亲手交到他手中。
“萤儿,在刘显岭派人通传消息之前,你便莫要回苏府了,暂且随姨母住在书院。”
看着刘大人的马车渐行渐远,容氏握住苏萤的手,语气慎重。
姨甥二人转身入内,书院那两扇沉重的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一声低沉的声响。
“姨母,不论魏亮是否真是那逃亡多年的凶徒,至少林氏出身造假,已是事实。”
苏萤语声不高,却字字清晰:“如今唯有我仍留在苏府,才能探出更多隐秘,寻得实证。若我也待在书院,所谓的算账,便成了空谈。”
“母亲已逝多年,我如今所能为她做的,也只剩这些了。”
她当然明白姨母的担忧,此刻看向容氏的目光中,除了安抚,更多了一分坚定:“姨母,再怎么说,我也是苏府的大小姐。您放心,我会行事谨慎,不叫林氏与魏亮察觉我们已有所疑。”
说着,她脸颊飞霞微起,轻咬着唇道:“何况如今,还有袁家与杜家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话音落下,苏萤似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停下脚步,歪着头问道:“姨母,刘显岭是刘大人的名讳吗?您和他相熟?”
晨时在厅前,她便觉得姨母与刘大人颇为熟稔,只是姨母一口一个“刘大人”地敬着,而
第149章 难道不许姨母当年在书院时,也有三五好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