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落柯闻言皱了皱眉,语气直接地反驳,“钱大人,此言差矣。父为子纲固然是礼,但我朝大儒钱墨庄先生也曾说过,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
他看向钱文斌,带着几分对迂腐言论的不耐,“这位钱大儒,听闻还是钱大人的本家?”
“定北侯的行径人品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李大人也不曾做出出格的事情,仍尊其为父亲。”
钱文斌被这话一噎,脸皮微热。他不过是随口发表点看法,显示自己知礼。
哪想到孙落柯这般较真,还搬出自家人来堵他的嘴,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含糊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前方,定北侯被小厮和李临安半搀半扶着,酒气上头,越看李临安越不顺眼。
于是对着身旁的李临安训斥道,“小兔崽子,别以为当了什么国公,大理寺卿就了不起了,你再怎么厉害,也是我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
他越说越激动,积压的怨气喷涌而出,“你什么时候滚出定北侯府?不是国公吗?老在我这里赖着不走?”
定北侯见李临安沉默不语,想起来当初不发一言的妻子,看着儿子与妻子相仿的面容,心中怒气更盛,“瞧你那样子,就跟你那个娘一个德行,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就瞧不起我!”
李临安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父亲,当初是你宠妾灭妻,闹得家宅不宁,成了满京城的笑柄。是你逼得我母亲刚生下我,便心灰意冷,决绝和离。”
对于母亲当年的选择,李临安年幼时或许有过不解和怨怼,但如今也释怀了。
她母亲是特立独行的女子,深知与其陷在泥淖里,彼此折磨,不如痛快斩断。
长痛不如短痛,或许对她而言,追求自己的幸福远比维持一个表面的完整家庭更重要。
知道母亲如今在江南过得安好,他便也安心了。
而眼前这个始作俑者,根本没有资格再提旧事,更没有资格诋毁母亲。
定北侯见李临安眼神冒着寒气,一下子就清醒了。
眼前这个儿子已经比他高了一头,身上沾染着沙场的血腥气,不是当初那个任他打骂的小孩子了。
定北侯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父亲!”
李临安看着他这副模样,自嘲地笑笑,他深吸一口气,“我本想着,母亲怀胎十月,对我有生育之恩,但你也是我的生父。”
“如果你不做多余的事情,我也会为你养老送终。”,李临安说着一边摇头。
定北侯见他语气似有软化,那点可怜的底气又回来了。
他竟抬高手指着李临安的鼻子,带着醉意,将深埋于心的话语尽数说出,“我告诉你!你身上流着定北侯府的血!你以为大皇子当初为什么单单带你走?你以为你能当上将军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定北侯府的世子!是祖上的余荫庇佑着你!你如今的一切,都离不开定北侯府!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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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