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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搭上腕间,李御医凝神片刻,随口闲聊般提了句:“今日在府里转了转,一直没见着裴夫人,难道是回娘家小住了?”
     裴淮年向来不干涉沈知念的行程,只要她安全无虞便好,闻言淡淡道:“知念她许是去城郊粥棚了,这几日总惦记着那边的流民。”
     李御医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眉头忽然皱起,又加重了切脉的力道,沉吟道:“裴将军,你这身子不对啊。脉息浮燥,肝火郁结,分明是有火没处泻,郁在体内了。昨日你跟夫人不是小别胜新婚了嘛,按说不该如此……”
     这话半是诊脉半是打趣,说得直白又露骨。
     裴淮年何时被人这般当面调侃,顿时面露囧色,耳根微微发烫,轻咳一声打断他:“李御医,还是专心诊脉吧。”
     李御医这才收了玩笑的神色,正经道:“罢了罢了,你这身子可真是精壮。但你这火得泄一泄,我给你开两副疏肝理气的方子,平日少动怒,多歇歇,实在不行……让夫人多劝着点。”
     说着,他提笔写药方。
     ……
     春喜急匆匆跑进前厅时,裴淮年正听李御医念叨着药方,手里还捏着那纸刚写好的方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
     “将军!”春喜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紧紧攥着件撕破的衣服,布料皱巴巴的,边缘还沾着点泥灰。
     裴淮年抬眼,先是看到她通红的眼眶,随即目光落在那件衣服上。
     那料子他认得,是沈知念前两日一直在穿的银鼠皮披风。
     好好的衣服变成这样,他眉头下意识蹙起,心里先咯噔一下,嘴上却还维持着镇定:“慌什么?慢慢说。”
     旁边的李御医刚收拾好药箱,见状也停下了脚步,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
     春喜抽噎着,把粥棚的事倒了出来:“今日夫人去城郊施粥,不知怎么就乱了套……有人撞翻了粥桶,夫人扶人的时候,衣服被木架勾住,撕了老大个口子……”
     她把衣服往桌上一放,几乎完全撕裂的口子像道刺目的疤,“后来许阿狸把夫人推进帐篷,宗公子也进去了,他像是中了什么药,晕乎乎的……好多人围着看,许阿狸还在旁边说些不清不楚的话……”
     裴淮年捏着药方的手指渐渐收紧,纸角被攥得发皱。
     他起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觉得“衣服撕破”“有人围观”这些字眼扎耳,可听到“中了药”“许阿狸挑拨”,眼神猛地一沉,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他不是没经历过阴私算计,可算计到沈知念头上,还用这种下作手段,是他绝不能忍的。
     方才被李御医调侃时的那点窘迫,此刻早被一股寒意取代。
     “知念呢?”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好几度,听不出情绪,却让春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夫人说……说不能走,”春喜吸了吸鼻子,“她说这时候走了,就真成了说不清的事,得等着宗公子醒过来,等大夫诊断明白……”
     裴淮年没再说话,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第232章 乱人心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