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鼠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是当做吸引目光的幌子,也是不合格的!”
大宗师名为姜化云,乃是袁世凯派来保护臧子枫的顶尖高手,出身河北古象形拳一脉,后来创立了北派螳螂拳。
能在拳术和刀法上,达到还丹巅峰,此人在武道上的造诣,自然足以开宗立派,称雄做祖,换做在任何一地,都是架海紫金梁般的豪杰人物,用来保护他臧子枫,真的只能说是大材小用。
可在虚空武圣云集的上海滩,这大宗师的刀拳功夫,竟然还不足以真正保证臧子枫的安全。
“那人不过嘴边的肉,只要我想,随时都可取他狗命,大师无需过度关注……”
“这等鸡鸭般的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姜化云看着应桂馨的家,脸上露出了一丝厌烦与不屑,手上轻轻的擦拭着他的反曲锯齿螳螂长刀……
这长刀,凶相毕露,锯齿密布好似鲨鱼,而在镜面般的刀身上,则反射出身后公寓的窗口——那里正架着蔡司3倍率光学瞄准镜,和毛瑟Gew98步枪黑洞洞的枪口……
“今早街上巡逻的巡捕,有些过于紧张了,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看张师傅他们几个去哪了?”
臧子枫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
天台的阴影里面,闪出了一个精瘦的汉子,腰间挎着两柄转轮枪。
“张师傅天刚亮,就带人去了十六铺码头,说是要跟小童几个一起验验枪,说要试试新到的开花弹……”
“注意保护张师傅他们,不能让那些沪军和青帮的人抓住尾巴!”
臧子枫想起两个多月前的长沙雨夜,那双被雨水泡得发白的手,当着自己的面生生被一枪击断,让原本必胜的局面瞬间翻盘。
当时他们埋伏在明德学堂的钟楼里,瞄准镜里的宋教仁正在讲解《临时约法》,若不是小觑了长沙当地的青帮堂口,被曾家帮和杨家帮的人漏出了风声,被对方有所防备,提前布局,哪里会有今日这些麻烦……
“让三组的人出去,跟英国领事馆的人接个头,看看昨晚上海又出了什么动静……”
臧子枫交代了事情,转身走向室内,一边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时针正指着七点的位置,转头又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嘱咐了一句。
“让一组的人,把驻地周围的警备做好……”
黄铜的表盖内侧,嵌着一张圆形的小相片,上面是去年在保定军校他与袁克定照的合影,当时讨论的“新式军队建设方案“,如今已经渐渐落实,最后化作武卫军袖口的金线盘龙纹。
公共租界的清晨,已经变得愈发繁忙起来,臧子枫的来到桌旁,将一叠写满情报的电报纸拿起,仔细琢磨着其中的信息,直至抽到一张仍用密码写着的信笺……
“已策反宋随行秘书,本周行程表于午时可取,普吉岛混堂108衣柜……”
窗台上,盆裁晚香玉的香气宜人,与房间内的枪油味,混成危险的芬芳,而臧子枫在思考了半分钟后,这才向着楼下的几人招呼了一声……
“老何,一会你去一趟普吉岛,记得要108号的手牌,把这两件东西放在衣柜里……”
“好的先生!”
叫老何的男子笑呵呵的应了一声,从休息的那组人中走了出来,接过了臧子枫递给他的小金鱼和手枪,没有任何停留的转身就走出了公寓。
老何大概五十岁左右,在上海居住了三十年,对上海的地理环境和知名建筑都十分熟悉,负责此次猎渔行动的策应和行动,若非事关重大,赵秉钧也不舍得将这颗沉眠的棋子激活,交予臧子枫来指挥。
苏州河的对岸,锦程弄堂的独栋公寓中,宋教仁刚刚合上手头最后一份需要签署的文件,捏了捏有些发紧的眉心,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才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疲惫的身子。
玻璃窗上,映出他愈发清瘦的面容,看来又经历了一个忙碌的通宵,身后的中情局保镖,腋下都隐约露出了勃朗宁的轮廓,而为首两人,却是刚刚出院的陈真和新来的薛颠。
黄浦江的江风,裹挟着晨起货轮的汽笛声,将桌面的《民立报》吹开至头版——“论完全政党内阁制“的标题正泛着一丝铅灰。
“陈真,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没必要一定陪着我一起通宵达旦!”
陈真看着有些担心的宋教仁,露出了一丝笑容。
“习武之人,身体都皮实得紧,先生无需担心,倒是先生这几天忙着和北方谈判,又要兼顾公开演讲,安保工作的压力确实不小,我也不能有一点马虎!”
“是我给你们的工作找麻烦了!”
宋教仁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问了一句新来的薛颠,“薛颠兄弟这些日子可还习惯?你师兄也是,非让你撇开媳妇和师傅,来保护我这文弱书生!”
“先生大义,一心为国,薛颠自愿为先生马前驱使,”
薛颠自打来了上海,除了跟师傅和杨猛学习武艺,平日都跟随王积庆学习枪法和安保工作,因为悟性超群,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便学的有模有样,等到陈真出院后,两人更是一见如故,天天在一起谈论拳术,研究枪法,可谓非常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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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六章 刺杀24小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