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
“小少爷,您回来了,覃叔已经把果脯寄过来了,您看满满三大袋。”
秦予安刚推开门,林姨裹着果脯甜香的声音便撞了上来。
她跪坐在玄关地毯上整理包裹,发丝被汗水黏在通红的颧骨处,手里还攥着半截撕开的胶带,却仰着脸冲他笑出两排白牙。
“嗯,先收起来吧。”
秦予安踩掉鞋子时踉跄了一下,左手下意识撑住鞋柜,袖口蹭过门把手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径直往屋里走,衣服下摆还沾着片不规则的咖啡渍,随着走动在身侧一晃一晃的。
“覃叔让您回电话呢!”
林姨弯着腰往储物柜塞果脯袋,塑料纸在她掌心里哗啦作响,“说打了三回都没……”
话音被突然爆发的手机铃声切断,秦予安在走廊阴影里摸出震动的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领线绷成刀刃:“静音了。 ”
他拇指悬在挂断键上半秒才摁下去,“爷爷说有什么事?”
“就说看到包裹签收了,给您打电话找不着人。”
林姨终于直起身,揉着后腰转身时突然噤声。
三袋果脯歪斜地堆在料理台上,斜穿过客厅的夕阳里,年轻人的背影绷得像根拉紧的弦。
脚步声已踏上二楼,她望着楼梯若有所思——秦予安衣服下摆沾着的咖啡渍,还有方才对话里不自然的停顿,仿佛每个字都卡着未说出口的情绪。
水龙头被拧开,水流冲在手上的声音像场小雨。
楼上传来关门声,林姨低头搓了搓指尖黏着的果脯糖霜,却听见楼上隐约传来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的闷响。
楼上
“喂,管家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予安单手撑在桌边,杯沿抵在唇边。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老人脱口而出的竟是句:“山楂脯您尝了吗?”
“嗯,我看到了。”他咽下凉水,喉结滚动时扯得后颈发疼,“等会下去就尝。”
对面突然沉默,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秦予安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玻璃映出自己眉骨处未擦净的咖啡残渍。
那抹褐渍随暮色漫成模糊的阴影,像块怎么也揭不掉的旧胶布,黏着皮肤发痒。
“没关系,您有事就说。”
似乎是察觉到老人的支支吾吾,他贴心地放轻了声音,手指无意识抠着桌角翘起的木刺。
“我得先给您道歉。”老管家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像生了锈,“您那天早上吃的馄饨里的安眠药.....是我放的。”
玻璃杯“当啷”磕在桌沿,半杯水泼湿了袖口。
“您放的?”秦予安攥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可顾琛明明承认是他……”
“也是我求顾先生带您回S市的!”老人抢着打断,带着哭腔的话像开闸的洪水,“那天顾先生本来说得是让我准备些照明设备,以防万一来不了电,是我提议带您回去的……”
“所以是您干的?”
秦予安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第195章 别担心,谢清时会和我和好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