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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沐林将杨桃塞进石缝时,指尖触到她后颈那缕微弱得像游丝的脉搏,喉结狠狠滚了滚,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撑住,等我回来。”转身的刹那,后腰的伤口像被生生扯开,钝痛顺着脊椎爬上来,他咬着牙直起身,冷汗瞬间浸湿鬓角。三十米外那处藏着笔记本的石缝在草浪里若隐若现——那不是普通的本子,是表叔最后望着他时,眼里没说出口的托付,是无数个暗夜里,举火把的人用命焐热的真相。
     风突然变了向,草叶贴着地面疯跑,像有无数只手在草下扒拉,发出“沙沙”的怪响。三道黑影从断崖后翻了出来,领头的独眼男人半边脸都被疤肉占了,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在晨光里泛着青黑,手里的军用匕首转得飞快,刀光在他那只浑浊的独眼里跳,活像条吐信的毒蛇。
     “韦队,别来无恙啊?”独眼的声音像磨钝的铁片刮过石头,“听说你怀里揣着能让弟兄们掉脑袋的账本?”他往脚边啐了口浓痰,疤肉随着狞笑拧成一团,“交出来,我让你跟那丫头死一块儿,也算全了你们这点见不得光的情分。”
     韦沐林摸向空荡的腰后,才想起匕首还卡在刚才那骑手的骨头缝里。他扯了扯胸前染血的衬衫,露出底下渗血的纱布,伤口被风一吹,疼得他指尖发麻,脸上却勾起抹带刺的笑:“情分?你也配提这俩字?”他盯着独眼那道疤,声音陡然冷下来,“三年前码头那三个验货的,被你活着埋进沙里时,怎么没想过给他们留份情分?”
     独眼的脸“唰”地沉了,独眼里瞬间迸出狠戾,像被踩了尾巴的狼:“看来你查得不少!那就更留你不得!”他冲左右扬下巴,声音淬着毒,“老三去堵那丫头,搜仔细了!她怀里准有东西!老四跟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本!记着,账本不能坏!”
     韦沐林突然朝草坡深处冲去,故意把草叶踩得“哗哗”响。后腰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在草地上画出断断续续的红痕,像条引蛇出洞的诱饵。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人引开,杨桃和笔记本才能安全。那丫头刚才扑过来挡刀时,眼里的决绝还在眼前晃,他不能让她白挨那一下。
     “装什么硬气!”独眼提刀追上来,军靴碾过草茎的声音像催命的鼓点,“你现在就是条丧家犬!后腰的窟窿还在流血吧?我看你能跑多远!”
     左侧的老四刚扑到排水沟边,韦沐林猛地矮身,抓起块边缘锋利的尖石反手砸过去。“啊——”惨叫声撕裂草坡,老四捂着右眼滚下坡,血从指缝里涌出来,混着草汁糊了满脸,疼得浑身抽搐:“我的眼!韦沐林你他妈有种单挑!别玩阴的!”
     “跟你们这群畜生,用得着讲规矩?”韦沐林矮身躲进排水沟,沟壁的碎石擦破胳膊,渗出血珠混着冷汗往下滑。他盯着沟底丛生的尖石冷笑——这是刚才翻滚时特意记下的陷阱。后腰的伤口被牵扯得火烧火燎,他死死按住,指缝里瞬间浸满温热的血,心里数着数:一,二,三……拖到支援来。
     独眼的绳套带着风声罩过来,韦沐林侧身一滚,绳套“啪”地缠住半枯的野草。他刚要起身,眼角余光瞥见老三正往杨桃藏身的石缝摸,那人心口的铜徽章在晨光里闪了下——表叔葬礼上,就是这枚徽章在人群里晃过,当时他只当是眼花,原来不是。
     “滚开!”韦沐林像头受伤的狼,不顾伤口崩裂的剧痛从沟里窜出来,扑过去抱住老三的腿往沟里拽。两人滚作一团,草叶沾满彼此的血。老三的匕首刺向他胸口时,韦沐林突然偏头,死死咬住对方手腕,铁锈味混着汗味灌满口腔,牙龈被硌得生疼也不肯松口。“咔嚓”一声脆响,老三的手腕被他咬得脱臼,匕首“当啷”落地,疼得嗷嗷叫:“疯子!你他妈是疯子!为了本破账,命都不要了?”
     “

第234章 草海刀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