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
御书房内,大将军李通广正与皇帝夏令对弈。棋盘上黑白交错,杀机暗藏。李通广执黑,一枚黑子迟迟未落,眉头紧锁道:“陛下,雁门关急报频传,寒狼部异动明显,沈红梅又在关城兴风作浪,太子殿下孤身坐镇,臣总觉心有不安。要不,臣亲自带兵去一趟?”
夏令执白,指尖拈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下,笑道:“通广啊,你跟随朕多年,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夏天那小子虽年轻,却继承了朕的几分心智,雁门关那盘棋,他应付得来。”
李通广苦笑道:“陛下信得过太子,臣自然信得过。只是沈红梅与寒狼部勾结,背后恐有更大势力牵扯,万一太子有个闪失……”
夏令哈哈笑道:“朕的儿子,没那么娇弱。再说,朕早已派了暗卫驰援,只待他引蛇出洞。这北境的水,是该好好清一清了。你且放宽心,这盘棋,咱们且看他如何收官。”说罢,手中白子落下,恰好截断了黑棋的退路,满盘皆活。
“陛下,该喝药了!”太监总管卫忠良端着一个描金托盘轻步走进来,托盘上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正冒着热气,药香醇厚却带着几分苦涩。
卫忠良将托盘小心放在棋盘旁的矮几上,躬身道:“太医嘱咐了,这固本培元的汤药得趁热喝才见效。陛下近日为北境之事劳心,可千万得保重龙体。”
夏令放下手中棋子,看了眼那碗汤药,淡淡道:“放着吧。”他目光重回棋盘,指尖点了点黑棋的死穴,“通广你看,此处若能早落一子,何至于此?”
李通广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恍然大悟,却仍心系汤药:“陛下,药凉了就失了药效,还是先喝了吧。老臣在此候着便是。”
卫忠良也在一旁劝道:“陛下,李将军说得是。这药是太医院熬了三个时辰的,珍贵得很呢。”
夏令无奈一笑,端起药碗凑到唇边,刚要饮下,却忽然顿住。他捻起一枚棋子,轻轻敲了敲碗沿,药汁泛起涟漪:“忠良,这药是谁亲手送来的?”
卫忠良心头一跳,忙道:“是……是小厨房的刘嬷嬷,她一直负责陛下的汤药,手脚干净得很。”
夏令“嗯”了一声,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随手将空碗放回托盘,咂咂嘴道:“苦是苦了点,倒也醇厚。通广,咱们继续。”
卫忠良捧着托盘退出去时,后背已沁出一层冷汗。御书房内,黑白棋子再次落定,落子声清脆,却似敲在人心上一般。
………
沈红梅的香居若从门外看去,实与其他民居无异,只是门饰比较讲究,不像邻居门墙的剥落残旧。
推开门时,一股清雅的兰花香扑面而来,与门外凛冽的风雪气息截然不同。院内铺着青石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墙角的梅树正开得热闹,红梅映着白雪,透着几分雅致。
正屋的窗纸糊得极匀,隐约可见里面暖黄的灯光。门虚掩着,沈红梅的声音伴着拨弦声传出来,带着几分慵懒:“既然来了,何必在门口徘徊?”
楚少羽推门而入,只见屋内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精致——紫檀木的桌椅擦得锃亮,墙上挂着一幅《寒江独钓图》,角落里燃着一盆银丝炭,暖意融融。沈红梅正坐在窗边抚琴,一身素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全然不见白日里的锋芒。
“沈堂主倒是好兴致。”楚少羽反手带上门,目光扫过屋内,“这香居藏得如此隐蔽,想必不是为了风雅。”
沈红梅停了拨弦的手,抬眸看来,眼底带着笑意:“楚少侠说笑了。我一个女子,总得有个安身之所。倒是你,敢独自闯来,就不怕我设了圈套?”
楚少羽走到桌前坐下,直视着她:“我来,是想问你与寒狼部交易的真正目的。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你的人?”
沈红梅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狼头,“阿诗玛想要粮草,我想要这关城的安宁,各取所需罢了。倒是你们,真以为太子放我走,是心慈手软?”
楚少羽皱眉:“你又想挑拨离间?”
“挑拨?”沈红梅轻笑一声,将茶盏重重一放,“你且去查,太子暗中与漠北另一部族往来的书信,此刻怕是已送到京城了。他要的,从来不是平定北境,而是借战火削了郑将军的兵权!”
这时,院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沈红梅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对楚少羽道:“看来你的同伴找来了。今日便聊到这儿,楚少侠,后会有期。”身形一晃,已从后窗跃了出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兰花香,在暖风中慢慢散开。
楚少羽追到窗边时,窗外只有漫天风雪,早已不见沈红梅的踪迹。他握紧腰间的佩剑,心头疑云更甚——沈红梅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砰!砰!砰!”大门被铜环叩得声响大作。接着是刘星雨的声音传来:““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把沈红梅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沈红梅此刻已绕至门后,闻言冷冷道:“刘星雨,你倒是比楚少羽急躁得多。凭你们几个,也想拿我?”
刘星雨在门外听得真切,摇头叹道:“沈堂主何必嘴硬?寒狼部的死士已在东大街大开杀戒,你与他们勾结,难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如今雁门关内外皆有眼线,你插翅也难飞。”
沈红梅噗嗤一笑,隔着门板道:“眼线?你当那些所谓的眼线,就没我的人?刘星雨,你还是太嫩了。真以为段义让你查案,是信得过你的本事?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揪出太子安插在关城的钉子罢了。”
刘星雨笑道:“沈堂主的挑拨之术倒是炉火纯青。可惜啊,我们兄弟同心,岂会被你三言两语离间?你还是乖乖出来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条全尸。”
沈红梅叹道:“你们这些人,总以为站在所谓的正道上,便能高枕无忧。可知这雁门关下埋了多少白骨,哪一具不是为了‘大义二字枉死?”
刘星雨故作悲愤道:“沈堂主好一张利嘴!寒狼部屠戮百姓时,你口中的‘大义何在?老汉不过是挑着菜担过街,便被他们一刀劈死,这难道也是你要的关城安宁?”
沈红梅沉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牺牲,换北境十年安稳,值得。”
刘星雨摇头道:“用无辜者的血换来的安稳,不过是镜花水月。沈堂主,你沉溺于自己编织的美梦,早已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沈红梅仍在追问道:“那你告诉我,太子借战火削兵权,让关城百姓沦为棋子,这便是你们坚守的正道?”
刘星雨恰到好处地暴喝道:“休要再混淆视听!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沈红梅无比平静道:“要杀我,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
刘星雨忍不住讶道:“你竟还敢负隅顽抗?外面已被我们团团围住,你插翅难飞!”
沈红梅冷冷道:“围住?你且看看身后再说。”
刘星雨油然道:“沈堂主机关
第235章 雁门棋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