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塔的酒窖里,新酿的米酒正沉在坛底。坛口的泥封微微鼓起,透出股清冽的醇,像藏了半冬的暖——这是阿杏按陈酿镇的古法酿的,用的是头道米浆,封坛时埋了半尺深的黄土,说这样的醇才厚,像老人说的理,越沉越有味道。
“识”的竹简在酒坛旁轻轻晃动,金色的字迹映出个飘着酒香的镇子:“西边的陈酿镇,醇味散了。”
“陈酿镇?”阿杏擦了擦坛口的灰,眼睛亮了,“那地方的‘百年醇最有名!用镇西的‘醇泉水酿的,藏在地下酒窖里,一年一个味,十年成琥珀,百年出玉浆。镇中心的‘酿神台,摆着百年前的酒曲,能引泉眼的醇气,镇民说喝了他们的酒,心不浮,气不躁,连走路都带着稳。”
她指着竹简上散乱的醇线:“你看这线,本该是缠成绳的沉,现在成了断成截的飘,像被风吹散的烟。镇民说,最近的酒要么寡淡如水,要么辛辣刺喉,连百年醇都变了味,喝着像掺了水的烧刀子,喝再多心里也空,干活都没底气。”
“是‘失醇怪。”小神童的味能珠里,映出个透明的影子,像团没重量的气,正趴在酿神台的酒曲上,往曲里吐着散气,“它是没经岁月沉淀的浮躁气裹着寡淡所化,把‘厚醇变成了‘散寡,就像把埋了十年的酒,换成了刚酿的新酒,还没来得及藏住烈,就泄了香。”
陈浩天想起在陈酿镇喝的老酒,醇里带着粮的香、泉的甜,那味是沉的、稳的,像压箱底的书。如今这失醇,是飘的、烈的,像没扎紧口的布袋,漏了满街的空。
“让三队带点‘陈年酒曲和‘醇泉底泥去。”“时”的金芒在沙盘上画出陈酿镇的酒窖分布,“曲能引醇,泥能固香,再带些活泉的鲜水——鲜能活血,让醇气找回‘沉的根,不是‘飘的散。”
陈酿镇的街口,果然飘着股寡淡的酒气。酒坊的伙计们蹲在酒缸旁,往酒里掺着新酿的烈酒,可越掺越怪,寡淡里带着冲,像喝了口醋混着烧火油。
“这哪是醇,是把好端端的酒倒排水沟里泡了三天!”个老酿酒师跺着脚,手里的酒提子都快被他捏扁,“我酿了一辈子酒,从没见过这么没魂的‘醇!昨天我儿开了坛十年醇,喝一口,我这老骨头都觉得发飘,还不如喝口井水踏实!”
三队的弟子们往酿神台走去。灵溪掏出陈年酒曲,捏碎了往空中一撒,曲香像阵沉风,压下些寡气,酒坊伙计们的鼻子顿时舒坦了些。
“失醇怪在‘醇泉眼的石盖下!”阿杏指着酿神台旁的石盖,盖缝里渗出的水泛着白,还带着股生味。
小虎掏出醇泉底泥,往石盖缝里抹了抹,泥能固香,泉眼里的寡水翻涌,失醇怪尖叫着从缝里窜出来,透明的身子沾着水汽,像团没拧干的雾。
石头扛起盐耙,往它身上撒了把活泉的鲜水,鲜能沉醇,失醇怪的身子缩了缩,透明里透出点琥珀色的底——那
第459章 失醇之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