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碑域的地面,竖满了青黑色的石碑。碑身不算高大,却透着沉甸甸的古意——正面凿着苍劲的“知”字,笔画间流转着细碎的光,那是历代思考者的智慧凝结;背面刻着朴拙的“行”字,刻痕里嵌着细密的土,是无数实践者的脚印磨出来的。
最特别的是域中央的“本源知行碑”,碑上的“知”与“行”字是活的,会随周围的气息变化:有人沉思时,“知”字亮几分;有人迈步时,“行”字深几分。碑下的石缝里,长着种叫“明行草”的植物,草叶一面刻着“思”,一面刻着“践”,风一吹,两面叶子相互拍打,发出“沙沙”的响,像在说“想了就得做,做了就得想”。
“这碑……字会喘气。”小不点摸着本源知行碑的“知”字,指尖传来轻微的震颤,像有人在里面轻轻说话,“它说‘光说不练,字会褪色。”
可碑域的边缘,石碑却透着怪异。东边的碑,“知”字亮得刺眼,“行”字却浅得快要看不见,碑下的明行草,“思”叶肥厚,“践”叶干瘪;西边的碑正相反,“行”字深如沟壑,“知”字却模糊不清,明行草的“践”叶蜷曲,像被蛮力扯过。
“东边是‘空谈者,西边是‘盲行者。”青年器灵的声音混着碑石的凉意,“他们把知行碑的根都快扯断了。”
东边的空谈者们围坐成圈,捧着竹简对着碑文摇头晃脑,嘴里念叨着“格物致知”“大道至理”,却连脚边的明行草都懒得扶一下。他们穿得干干净净,袖口却沾着墨渍,显然只动笔不动手。“行是末节!”为首的长衫老者推了推眼镜,指着“知”字,“唯有参透这字里的玄机,方能得大道,动手动脚的,是市井之徒才干的事!”
西边的盲行者们扛着锄头、握着锤子,埋头在碑域里刨土、凿石,却从不看碑上的字。他们手掌布满老茧,额头渗着汗,把西边的土地翻得乱七八糟,连本源知行碑的根基都快被他们刨松了。“知是虚言!”为首的短打汉子抹了把汗,抡起锤子砸向一块松动的石片,“只有实打实凿出来、刨出来的才是真的,那些酸文假醋的字,顶个屁用!”
两拨人一照面,空谈者就摇头晃脑地念“知先行后”,气得盲行者抡起锄头要砸他们的竹简;盲行者就骂“知而不行是废物”,惹得空谈者举着竹简要戳他们的脊梁。本源知行碑的“知”与“行”字开始剧烈闪烁,“知”字亮得发晕,“行”字深得发黑,碑身裂出细纹,碑下的明行草成片枯萎。
“这哪是知,是把字念成了咒语;哪是行,是把力气使成了蛮干。”李二牛蹲在本源知行碑旁,捡起片枯萎的明行草,“俺爹教俺打铁时说,先得看明白火候(知),再下手锤(行),光盯着火不锤,铁成不了器;闭着眼瞎锤,铁准得裂。你看这草,两面叶都活,才能长高。”
石熊凑过来,用爪子轻轻把盲行者刨松的土填回碑根,又用鼻子蹭了蹭空谈者弄脏的“知”字,像是在
第576章 知行碑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