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快来人啊！孟海洋你见死不救要遭天谴的！34;秦淮茹的哭嚎声刺破四合院的晨雾，她怀里抱着面色青紫的贾张氏，三个孩子像串糖葫芦似的挂在她褪色的蓝布裤上。
孟海洋蹲在槐树下捣药，青石板上摊着《本草纲目》，头也不抬：34;嗓子眼卡鱼刺而已，嚎得跟办白事似的。34;
34;孟医生！34;易中海拄着拐杖冲进来，镜片后的三角眼瞪得通红，34;都是街坊邻居，抬手就能救的事……34;
34;抬哪只手？34;孟海洋举起沾着草药的木杵，34;左手要捣药，右手得记录病例。您要不介意，我教您怎么用筷子把鱼刺夹出来？34;
围观人群炸开了锅。前院王大妈拎着菜篮子直跺脚：34;作孽哟！老太太都快翻白眼了！34;许大茂抱着膀子冷笑：34;昨儿还听贾张氏骂孟大夫是吸血鬼，今天倒要人家救命？34;
秦淮茹突然扯着孩子扑通跪下，砖地上腾起一股灰：34;孟大夫！孩子们不能没奶奶！您要多少医药费我们都给！34;她偷偷掐了棒梗一把，最大的男孩立刻扯着嗓子干嚎：34;奶奶要死了——！34;
34;那你还愣着！34;棒梗抹着鼻涕要往孟海洋身上扑，被对方用草药包挡住：34;急什么？海姆立克法听说过吗？34;
34;什么……克？34;秦淮茹茫然摇头，棒梗却突然剧烈咳嗽，半截鱼刺混着血水喷在孟海洋白大褂上。
34;哎！吐出来了！34;许大茂眼尖地喊。孟海洋嫌弃地甩开衣摆：34;早说了咳嗽反射能自救，非得演这出戏。34;
贾张氏虚脱地瘫在藤椅上，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声响。易中海刚要开口，孟海洋抢先举起自制的喉镜：34;看清楚，食道黏膜被鱼刺划成筛子了，现在送医院还能缝，再晚点等着瘘管吧。34;
34;送医院要花钱……34;秦淮茹小声嘀咕。
34;你趁火打劫！34;易中海的拐杖敲得地面当当响。
34;趁什么火？34;孟海洋冷笑，34;您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吗？救人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您给垫上？34;他忽然凑近发抖的贾张氏，34;知道为什么被卡两次吗？因为您贪嘴吞了鱼鳃肉——那地方刺最密。34;
人群里响起窃笑。许大茂突然插嘴：34;昨儿食堂炖鲫鱼，我亲眼见贾张氏把鱼盘子搂怀里！34;
34;许大茂你……34;秦淮茹刚要骂，孟海洋拍手笑道：34;正好！人证物证俱全。棒梗，把你奶奶偷的糖醋鲤鱼钱结了，我那儿可记着账呢。34;
34;你要干什么！34;秦淮茹尖叫着挡住婆婆。
34;气管切开术。34;孟海洋手腕一抖，刀锋擦过贾张氏颈侧，34;没麻醉药，不过老太太昏过去应该不疼。34;
34;别……别切！34;贾张氏突然伸手抓住刀刃，鲜血顺着皱纹蜿蜒而下，34;我签……我签！34;
孟海洋利落地用纱布裹住伤口：34;早这么痛快多好？棒梗，把你奶奶按手印。34;他晃了晃钢笔，34;记住，要按在39;承认偷书39;那栏。34;
秦淮茹颤抖着接过协议，棒梗突然哭喊：34;奶奶要死了！都怪你！34;
34;怪你。34;孟海洋突然指向许大茂，34;上个月你往我院里扔死老鼠，这账怎么算？34;
许大茂吓得跳上石桌：34;别赖我！是阎埠贵指使我……34;
34;都别吵！34;街道办刘主任挤进院子，看见协议后脸色铁青，34;孟海洋！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搞这些资本主义……34;
34;刘主任。34;孟海洋举起带血的喉镜，34;您知道四合院这个月有多少人找我赊账看病吗？三十八次。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还过钱吗？34;喉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34;您要不把医药费落实了，下次有人卡喉咙，我直接建议送火葬场。34;
34;你少拿法律吓唬人！34;贾张氏嗓门尖得能戳破房梁，34;李厂长那是看我孙子棒梗可怜！倒是你，天天往秦淮茹屋里钻，安的什么心？34;
围观人群发出窃笑。孟海洋突然凑近，消毒水味冲得老太太直往后仰：34;贾奶奶，知道为什么李副厂长总给您家送白面吗？34;他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抖开露出淡黄色的药粉，34;上回棒梗偷吃的打虫药，成分可是雷丸粉。34;
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三大爷推了推眼镜：34;雷丸粉驱虫伤肝，五岁以下禁用……34;
34;可李副厂长说这是糖粉！34;贾张氏脸色煞白，34;他说孩子吃这个好……34;
34;好到能肝坏死？34;孟海洋把药粉扬进下水道，34;您当奶奶的没发现棒梗最近眼白发黄？建议明天请个假，带去医院抽管血。34;
李副厂长端着搪瓷茶缸从办公室晃出来，藏蓝色干部服纤尘不染：34;孟医生又在危言耸听了？我外甥可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34;
34;正经到把过期四环素磨成粉当维生素？34;孟海洋从药箱底层抽出个玻璃瓶，34;1963年生产的药，保质期到去年，您猜在仓库角落发现了多少？34;
李副厂长茶缸34;当啷34;砸在脚背上，滚烫的茶水渗进布鞋。34;这都是误会……34;他肥硕的腮帮子抖得像筛糠，34;小孟啊，年轻人不要总盯着领导的错处……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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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领导把过期药发给孕妇吃的时候，怎么不说是错处？34;孟海洋突然抓起贾张氏的手腕，34;您摸摸这脉相，滑数如豆，知道像什么吗？34;
老太太挣扎着手腕：34;你少装神弄鬼！34;
34;像怀胎三月。34;孟海洋甩开她的手，34;李副厂长上个月给您把脉，说您更年期综合症？建议喝虎狼药调理？34;
贾张氏突然捂住嘴，踉跄着扶住石桌。人群里炸开锅似的议论，许大茂挤到前排：34;不能吧？贾张氏都五十……34;
34;五十怎么了？34;孟海洋冷笑，34;李副厂长给开的药方子呢？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桃仁红花这些活血药？34;
李副厂长突然暴起，干部服扣子崩开两颗：34;你这是污蔑！我要去革委会告你！34;
34;去啊。34;孟海洋从白大褂里抽出叠得整齐的信纸，34;正好让组织查查，去年轧钢厂孕妇流产事件，为什么病历全用修正液涂改过？34;
李副厂长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肥硕的巴掌拍在砖墙上：34;你……你血口喷人！34;
34;血口？34;孟海洋突然抓起他手腕，34;您这脉相沉涩如刀，知道为什么吗？34;他从药箱里抽出一排针灸针，34;上周给您扎足三里治胃病，针眼可还在呢。34;
34;孟医生……34;她攥着篮子的指节发白，34;您说的是真的吗？34;
34;都别动！34;孟海洋突然掏出钢笔，在处方笺上龙飞凤舞：34;李副厂长，把你外甥诊所地址写下来。还有，上个月经你手批的医疗器械流向，最好现在就去保卫科说清楚。34;
李副厂长突然瘫坐在台阶上，干部服后襟洇出深色汗渍：34;小孟……咱们有话好说……34;
34;说什么？34;孟海洋把钢笔拍在他胸口，34;说你怎么把过期青霉素卖给郊区诊所？说你怎么把秦淮茹的产检报告调包？34;
秦淮茹突然抓住他衣袖：34;孟医生……孩子……34;她脸色白得像纸，34;我怀胎八月突然流产，真的是……34
第98章 你趁火打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