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我看你是发病了!”昂约丝毫不给她留面子,趁着海德拉说话的空档,身影一晃瞬移上前,长戟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刺她面门。
可下一秒,海德拉的粉色长发突然如活物般暴涨,数十条发丝化作锋利的尖刺,“噗嗤”几声就尽数刺穿了昂约的身体。他闷哼一声,长戟脱手落地,身体软软地晃了晃。
“昂约!”清鸢看得目眦欲裂,挥刀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救人,却被更多的发丝缠了个结实。那些发丝像有黏性的绳索,越挣扎收得越紧,勒得她骨头生疼,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昂约倒下,自己却动弹不得。
海德拉周身的粉色光芒陡然炽烈,双眼射出两道笔直的光柱,瞬间将整个意识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昂约和清鸢只觉脑袋像被重锤砸中,眼前一黑,双双昏了过去。
现实中,那股诡异的粉色光芒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乌兹拉姆斯望着空中端坐的海德拉,脸色惨白,突然失声喊道:“肖托慕罗帕威斯!”
这个骨兀族古语里的名字,意为“假意的天使”。传说中,骨兀族曾将一头恶龙尊为族龙,视若信仰,可在文明面临灭顶之灾时,那龙却反戈一击,成了摧毁他们的刽子手——虚伪得令人发指。
海德拉脚下的花朵托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像抽纸般层层铺开,快得让人反应不及。不过眨眼功夫,头顶的天空就被粉色幕布彻底覆盖,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半分。
“这是想把我们全扼杀在这粉色笼子里?”言京慌得手心冒汗,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刃,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砍。
连一向沉着冷静的末缘都变了脸色,她周身泛起刺目的白色魂力,强大的气场扩散开来,将脚边的碎石碾成齑粉。“末缘,别冲动!”言京的劝阻还没说完,末缘的刀光已经如同匹练般冲天而起,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粉色幕布。
“嘭”的一声闷响,刀光撞在幕布上,只激起一圈淡淡的涟漪,连道划痕都没留下。“目前咱们这块区域,被罩住的范围才100多米,”末缘死死盯着刚才攻击的地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别处说不定已经蔓延开了……搞不好,这粉色幕布会一直盖到最高的山顶上去……”她紧握着刀柄,指节泛白,面对这坚不可摧的屏障,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现场的记者正举着话筒,对着镜头那头的军官喊:“李军官,您能给我们说说现在的情况吗?前方战场是不是特别危险?”
军官背对着港口的方向,军帽下的脸绷得紧紧的,嗓门透着沙哑:“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方圆十五公里的居民已经全撤完了,这点请大家放心。现在所有重型武器都瞄准着天上那东西,随时能打。”
记者赶紧把镜头往上移,对着天上的帕威斯,语速飞快地说:“大伙儿看啊,就是这个飘在天上的,看着像个长头发的女人,身上发着粉光,坐在个花盘似的东西上,脸旁边还有两道红印子,看着怪瘆人的。”
镜头切回记者时,他身后站着一群穿白大褂的,正围着笔记本电脑飞快敲打。“现场有十几位科学家在紧急分析,还联着国际上上千位专家呢,”记者指着他们,“但都说这力量太神秘,猜着影响范围肯定不止十几公里。他们还说,这玩意儿带着宇宙法则的劲儿,把天盖起来怕是要下狠手——所以建议大伙儿赶紧躲防空洞,或者等政府安排加固掩体!”
话刚说完,记者突然“呀”了一声,手里的话筒差点掉了。镜头晃了晃,能看见他瞪着天上,声音都变调了:“哎?那光……亮起来了!越来越亮了!”
镜头里,帕威斯身上的粉色光芒像泼了水似的涨起来,把她整个人裹成个光球。隐约能看见她慢慢抬起手,在胸口前捧着什么,动作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盖着天的粉色幕布也跟着亮,刺得人眼睛发疼。
“不行了,看不清了……这光太晃眼!”记者的声音抖得厉害,“它、它要干什么?这光……把我们都罩住了——!”
最后镜头里只剩一片刺眼的粉,记者的喊声混着电流声,渐渐听不清了。
说不出话的罗刹急得“呜呜”直叫,手脚胡乱挥舞着,粉色的光粒落在他身上,让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眼里满是慌张。
“罗刹,你看出什么了?”言京这会儿脑子像团浆糊,抓着罗刹的胳膊就问,完全没注意到对方根本说不出话。
“唔唔!唔唔唔!”罗刹使劲摇头,指着天上越来越亮的帕威斯,可他的声音刚出口,一缕粉色光芒就从天而降,瞬间将周围的动静吞得干干净净——言京的问话、科学家的议论、武器的嗡鸣,全没了。
本博原本靠在被砸烂的集装箱上,蝴蝶翅膀带来的清凉还在眼上飘着,可耳边突然一静。他猛地直起身子,皮肤能感觉到那缕粉色光芒扫过的温度,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喂?你们怎么了?说话啊!怎么突然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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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喘着气,手在眼前胡乱抓着,想扯掉眼上的蝴蝶,又怕碰到伤口:“难道你们……不,不可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到底咋了啊?”他死死捂着眼睛,指缝里透进一点粉光,想看又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任由恐慌顺着脊背爬上来。
极度的恐惧让本博情急之下一把扯掉了眼前的蝴蝶,可下一秒,那蝴蝶竟化作一副冰凉的眼罩,牢牢贴在他眼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慌张又疑惑,大口喘着气,胸腔还在因刚才的惊慌起伏。周围却异常平静——他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
强烈的真实感让他恍惚:“又是梦吗?”人刚醒时总会下意识揉眼睛,他也不例外,可指尖刚碰到眼眶,剧烈的疼痛就像针一样扎进来,让他瞬间清醒,“不是梦!是幻觉!”
本博猛地掀开被子冲出门,跌跌撞撞跑到操场,却见阳光正好,学生们穿着校服嬉笑打闹,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这到底……”他话音顿住,目光被不远处的身影勾住。
“看我的完美三分!”达杰起跳投篮,篮球稳稳空心入网。
“得了吧,你这水平,再练两年也赶不上我。”伽火抱着胳膊摇头,嘴角却带着笑。
本博的视线扫过操场——八大天王的其他人都在,穿着熟悉的校服,打闹得和从前一模一样。
“当然是用腿跑啊!”昂约在前头狂奔,后面跟着气冲冲的沧为和忠懿。
“臭小子,又偷学我的招式!”忠懿边追边喊,声音里满是少年人的活力。
看到这一幕,本博的手脚控制不住地颤抖,下颌轻轻哆嗦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他咬着牙强忍着,转头望去,操场上到处都是鲜活的人影。
“喂,你在那儿愣着干什么?”番苏在远处挥手招呼他。
本博浑身一僵,不敢回头。哪怕已经阴阳相隔这么久,这声音也熟悉得让他心疼。
“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眼泪却越流越凶,“可我真的好想多待一会儿……”但转念想起港口的危机,想起还在战斗的同伴,他又用力抹了把脸,“不行,外面还有人在等我,这个世界需要我们。”
本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在伽火的身影上停留了许久——想起他为了救自己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心口像被堵住一样疼。他深深吸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浓浓的遗憾和不舍,转身朝着操场外走去,一步步寻找着离开这幻境的路。
昂约“噗通”一声从树上摔下来,屁股着地的瞬间,火辣辣的疼直窜天灵盖:“哎哟喂,疼死老子了!”
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我刚才……是想干啥来着?”
面前的丹芒突然咋咋呼呼地跳起来:“哇啊!你胳膊出血了!这伤口咋弄的?蹭到树枝刮的?不至于吧,你体质这么差?”
昂约低头瞅了瞅胳膊上的划痕,血珠正往外冒,可他半点没觉得疼,也想不起这伤是啥时候弄的。他下意识伸手抠了抠伤口——“嘶!”钻心的疼突然炸开,记忆猛地回笼,“我想起来了!跟那老妖婆打架呢!一道粉光闪过来……妈的,绝对是幻境!”
他正琢磨着,脑子突然“咯噔”一下:“等等,这地方……”
猛地转头望去,熟悉的青山绿水撞进眼里——半山腰的宗门门楼,蜿蜒向上的石阶,还有那块刻着“圣光宗”的老牌匾,赫然就在眼前。昂约的手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嗓门都有点发紧:“这……这是……”
“现在也不知道咋出去,倒不如……”他眼神闪烁,心里冒出个念头,可一想到还在外面拼命的队友,又狠狠皱起眉,“不行不行,太自私了。”
“老哥,发啥呆呢?”丹芒扯了扯他的袖子,“快回去吧,不然师傅又该念叨了。”
“师傅”两个字刚入耳,昂约的眼眶“唰”地就红了。多久没见了……他赶紧深吸几口气,用力眨了眨眼,把那点湿意憋回去,瓮声瓮气地应了句:“好。”
昂约顺着石阶往上走,两边的路上满是来来往往的身影——有穿着练功服的学弟学妹追打嬉闹,有捧着卷宗的师傅们慢悠悠踱步,今天是宗门难得的休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连空气里都飘着松木香。
“哟,昂约,好些日子没见你下山了。”迎面走来的苏央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爽朗。
“还有秦师姐,都成掌门了还是这么严肃。”昂约笑着回应,秦雯令正和几位长老说着话,闻言朝他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一路说说笑笑,问候声不断,直到走到宗门大殿前,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台阶上,背着手眺望远方——是他已故的师傅。
那一刻,昂约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唰”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掉。旁边的苏央愣了愣:“你咋了?眼睛进沙子了?”
他慌忙别过脸,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强装镇定:“没、没事,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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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昂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目光却悄悄扫过周围——得赶紧找到清醒的法子,不能陷在这儿。
沧为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停下脚步,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奔跑。他只匆匆瞥了两眼,就慌忙低下头,脚像钉在原地似的挪不动。
“怎么了?”正人格化形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不是你以前的同学吗?不去打个招呼?”
沧为扯了扯嘴角,声音闷闷的:“有什么好看的?见了面又能说什么?”他攥紧了衣角,转身就想走,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煎熬。
另一边的玉彤,正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八大天王依然在那里嬉戏打闹,一切仿佛都还是那么的平常,那么的青春,可是玉彤的表情淡淡的,眼眶没红,只是嘴角抿得很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楼梯,比起沉溺,她更想快点找到破局的法子。前妻也曾说过,她在女人里面也算得上是心理素质强的一批了
而现实世界中,清鸢是最后一个清醒的。帕威斯飘在她面前,粉色的眼睛里带着冰冷的笑意:“小丫头,轮到你了。”
一道白色光芒直刺清鸢的双眼,她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帕威斯瞥了眼地上昏迷的清鸢和昂约,懒得再管,全身心投入到扩大领域上。她的领域强度已达SP级,理论上能覆盖全球,但单凭自身力量远远不够——就像当年的恩费得,是靠吸收全球人的恐惧才撑得起覆盖世界的领域。
此刻,这片区域的人都已陷入昏迷,再没人能干扰她的计划。帕威斯脚下的花朵托盘突然伸出二十多条彩带似的触须,泛着粉色光粒,直直刺向地面。这些触须分散开来,深深扎进泥土里,一路向下钻探,显然是在寻找地脉,要吸收这颗星球的能量来壮大自己。
“那……那是什么东西?”一个男人指着天空,声音抖得不成调,眼睁睁看着粉色的光像潮水般漫过云层,瞬间吞噬了大半片天。
“新闻里说了,这是大灾啊!”旁边另一个男人瘫坐在路边,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水果滚了一地,眼神里全是恐惧。
这时候,穿着制服的警察、戴着红袖章的志愿者和军人们涌了出来,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大家别慌!往这边走!防空洞在那边!”“老人孩子先走!快!”他们手拉手组成人墙,引导着慌乱的人群往安全地带挪。
一个年轻士兵跑到军官身边,额头上全是汗:“长官,这光蔓延得也太快了!几乎是一瞬间,就扩了这么大,接下来该怎么办?”
军官紧握着对讲机,脸色铁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快!加派人手!把最后几个街区的人都清出来!马加鞭,不能停!”话虽如此,他攥着对讲机的指节已经泛白。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一个士兵直挺挺地倒在了他脚边。
“小兄弟!你怎么了?”军官赶紧蹲下身想扶,可那士兵闭着眼,毫无反应,显然是昏过去了。
这一幕像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了锅。紧接着,“咚、咚、咚”——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去,不分男女老少,几乎没有间断。
“长、长官,他们……他们是死了吗?”一个新兵吓得枪都快握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管这些!先疏散群众!”军官吼出声,可心里的恐慌压都压不住。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那粉色的光看着暗淡无光,一点都不艳丽,反倒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像一块浸了血的布盖在天上。
就在他移开视线的瞬间,眼睛里突然窜起一阵刺痛——那抹粉像是钻进了眼里,亮起刺目的光。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各位观众……我现在在G市主干道上,大家能看到……”女记者举着话筒的手止不住地抖,镜头跟着她的视线晃得厉害,“天上的粉色幕布已经压得很低了,刚才还有人倒在路边……”
镜头扫过街角,几个市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睛闭着,脸色发白,旁边的警察正急着把他们往防空洞拖。“根据现场专家的紧急测算……”记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些,“再有一个小时左右,整个卫兰星可能都会被这种粉色光芒笼罩……”
她身后,几位穿白大褂的专家正围着一台便携式检测仪,其中一位戴眼镜的老者对着镜头喊道:“大家听着!昏迷的人只是意识陷入沉睡,身体细胞在进入深度休眠!但这不是好事——持续下去,意识系统会被彻底破坏,最后大脑死亡!”
另一位专家指着天空补充:“罪魁祸首就是这粉色光芒!千万别直视!哪怕瞥一眼都可能昏迷!”
话音刚落,他突然捂住眼睛,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张教授!”女记者惊叫着想去扶,可抬头的瞬间,透过旁边玻璃幕墙的反射,她瞥见了那抹诡异的粉——比天空的颜色更淡,却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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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手里的话筒“哐当”落地,镜头最后拍到的画面,是她直挺挺倒下的身影,以及远处更多人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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