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怔神,裹挟的凉意叫人恍如隔世。
他好似有如炬慧眼,可一眼看透内里的她,妄图挽救沉溺的她。
他的毫不知情,宛如浮于水面的藤蔓,可视不可触。
他的尽心竭力,相较垂危的她,太晚。
他不明白,她亦不会提及。
她是窃者,贪心弥求,窥窃弥足珍贵的藏宝,终须倾其,填补不可视的欠缺。
她的躯骸、心魂从不归属自身。
她收拢纷纭的思绪,以凤仪、节态示人。
“皇贵妃殿中的差事,当真是清闲。”
“旁人瞧见,只道本宫擅心计,暗地舞弄风姿,争风争宠,明里厚颜,惦记称手的宫仆。”
“道本宫不着痕迹,厚颜无耻。”
“波及本宫与皇贵妃的和气。”
“若是追其根源论罪,只怕皇贵妃割舍不下,加重心病。”
“若是饶恕,内廷规矩再难推行。”
她淡然接话,一副避重就轻的口吻,隐含告诫、打压的意味。
话罢,携近从离去。
彼时皇贵妃寝殿,灯火通明。
落笙褪下华重的锦衣,扯过被褥一角裹住纤瘦的身子,侧身而卧。
堪堪合眼,腰身覆上宽实,糙细的纹掌,压近身躯,轻细抚弄。
她微微一怔,将僵直的身子挪向里端,佯装假寐。
见状,霍时锦俯首,隔着轻薄的衣料,吻上人儿僵硬的脊骨。
她紧合口齿,藏拙异样。
直至沾携凉意的指腹滑上紧实的腕骨,与藏于袖下蜷攥的指节交扣,方才懈下气力。
她掀眼起身,怒意隐隐浮露。
他调转方位,吻上凉薄的唇瓣,小心试探潜藏的心绪,与深处所求。
眼角蓄积的泪轻浅坠下,渗入浑透如薄雾的眼。
她倾身迎合,加重唇齿间的力道。
第33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