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初融的清晨，县府药圃的红梅还沾着冰晶，张铁牛正盘膝坐在青石上打坐。《九天玄医诀》运转到第四重巅峰已有半年，丹田内的内息如同奔涌的溪流，却总在冲击第五重宗师境时功亏一篑，每次都被一层无形的壁垒挡回，气血翻涌间，连指尖的医气都变得紊乱。
“又没成功吗？”王美香端着刚熬好的当归羊肉汤走来，白雾氤氲中，她的眉眼温柔得像春日暖阳。自从马家覆灭后，她的天香体质愈发精纯，身上的兰麝气息与药圃的草木香交融，总能让张铁牛紊乱的内息平复几分。
张铁牛睁开眼，接过汤碗暖意入手，却轻轻叹了口气：“爷爷的医书上说，突破宗师境需‘灵物辅、情意助，可我试过无数草药，都差了最后一口气。”他看向王美香，眼底带着一丝怅然，“或许是少了机缘。”
王美香舀起一勺汤吹凉递到他嘴边，轻声道：“别急，机缘总会来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卷，“前几日整理父亲书房，发现了这个，上面画着雪纹药兔的分布图，说西荒山谷深处还有一处药兔巢穴。”
张铁牛眼睛一亮，接过纸卷展开，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万药谷”的位置，旁边小字写着：“雪纹药兔聚居于此，百年一现，内丹可助修行者破境。”他猛地站起身，汤碗在石桌上轻颤：“这就是我要的机缘！万药谷的药兔内丹蕴含先天灵气，定能助我突破！”
王美香却有些担忧：“可西荒山谷深处比上次更危险，地图上说那里有冰蚕和食人花……”张铁牛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定：“有你在身边，天香体质能驱散毒虫瘴气，我们一定能找到药兔。等我成了宗师境，就能更好地护着你，护着全县百姓。”
她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窗外的红梅飘落一片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旅程定下温柔的注脚。
风雪征途
三日后，张铁牛和王美香踏上前往西荒山谷的路。此时正值深冬，山路被积雪覆盖，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响，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像针扎般疼。张铁牛将王美香护在身前，用内息为她挡住风雪，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落满白雪。
“到前面的山洞歇歇吧。”张铁牛勒住马缰，指着远处山壁上的凹洞。山洞里积着薄冰，他生起篝火，将带来的干粮烤热，又用雪水煮沸了姜汤。王美香捧着姜汤小口喝着，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忍不住伸手替他拂去发间的雪花：“你也喝点暖暖身子。”
张铁牛接过姜汤，看着她冻得微红的脸颊，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她身上：“别着凉了，你的体质受不得寒。”披风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草药香，王美香裹紧披风，心里暖融融的。
夜里，两人轮流守夜。王美香靠在石壁上打盹，梦见自己和张铁牛在万药谷找到好多药兔，它们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忽然一阵异动惊醒了她，只见洞口闪过几道绿莹莹的光，竟是几只雪狼循着气息找来！
“铁牛哥小心！”王美香惊呼着运转内息，掌心凝出温润的白光。张铁牛瞬间睁眼，指尖银针飞射而出，精准地刺中雪狼的前爪穴位。雪狼吃痛嘶吼，却更加凶狠地扑来，他身形一晃挡在王美香身前，运转内息与她的天香气息交融，掌风带着草木清香拍向雪狼。
“砰”的一声，领头的雪狼被拍飞出去，撞在洞壁上晕死过去。其余雪狼见状四散逃窜，张铁牛却因强行催动内息，喉头一阵腥甜，咳出一口血来。“你受伤了！”王美香慌忙拿出伤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怪我没用……”
“傻瓜，不关你的事。”张铁牛握住她颤抖的手，笑着擦去她的眼泪，“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你刚才的气息帮了大忙，比上次在玉泉山时精纯多了。”他将她揽入怀中，用体温温暖她冰凉的身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雪夜的山洞里，篝火噼啪作响，两人依偎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声，风雪的寒冷仿佛都被隔绝在外。
万药谷险
跋涉半月后，两人终于抵达西荒山谷深处。地图上标注的万药谷被一道冰封的瀑布挡住，瀑布下的水潭结着厚冰，隐约能看到冰下有暗流涌动。张铁牛仔细观察地形，发现瀑布左侧的崖壁上有一道狭窄的石缝，仅容一人通过。
“我先过去探路。”张铁牛将绳索系在腰间，小心翼翼地钻进石缝。石缝里布满冰棱，锋利如刀，他用内息护住周身，艰难地在狭窄的通道里挪动，好几次差点被冰棱划伤。半个时辰后，他终于从石缝另一端钻出，对着对岸的王美香挥手：“安全，你慢慢来，我接着你。”
王美香咬着牙钻进石缝，石壁上的冰碴刮得手臂生疼，她却咬着牙不吭声。走到一半时，脚下忽然打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张铁牛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拉了过来。两人摔在雪地上，王美香压在他身上，鼻尖抵着他的胸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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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她慌忙起身，见他手臂被冰棱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雪地。张铁牛却不在意地笑了笑：“皮外伤而已。”他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刚要涂抹，王美香却抢过药瓶，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眼泪滴落在伤口上，带着温热的触感。
“别担心，这点伤很快就好。”张铁牛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你看，前面就是万药谷了。”王美香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谷中云雾缭绕，长满了奇花异草，几株开满白色花朵的植物下，果然有几只雪白的兔子在啃食叶片，背上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正是雪纹药兔！
两人悄悄走进谷中，发现药兔共有五只，正围在一株千年雪莲旁。张铁牛屏住呼吸，运转内息凝聚医气，这是捕捉药兔的最佳时机。可就在他要出手时，雪莲下忽然喷出一股黑色的瘴气，几只药兔受惊，转身就想钻进洞穴！
“拦住它们！”张铁牛大喊着追上去，王美香立刻运转天香体质，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瘴气遇到白光瞬间消散。她张开双臂挡住洞穴入口，温润的气息让药兔们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挣扎逃窜。张铁牛趁机上前，用特制的竹笼将五只药兔全部捕获。
看着笼中乖乖趴着的药兔，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都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半个月的风雪跋涉，终于没有白费。
内丹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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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宗师之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