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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换到了高级病房,住进了堪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
     正疑惑是谁发了善心,让我从养病直接升级到“度假”时,我发现彭晓敏一脸若无其事,显然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然于胸。
     “说吧,”我看着她,“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她躺在陪护床上,侧过身,手垫在头下,远远地望过来:“你不是一向挺聪明吗?这事还猜不出来?”
     我略一思忖:“林蕈?”
     她摇头:“林总对你是上心,可这事跟她没关系。再想想,谁能这么惦记你?”
     其实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但为了逗她,故意道:“这么算来,那只能是你了。”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指着我:“关宏军!你明知道我是个穷光蛋,还开我玩笑!”
     我作无辜状:“你不肯说,我只好猜了。论关心我的人,你排第一,我说错了吗?”
     她趿拉着拖鞋,几步跑到我床边,挨着我躺下,凑到我耳边,声音软了几分:“关宏军,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我最惦记你。可我没钱,除了钱,别的什么都行。”
     “想不想有钱?”我问。
     “废话,”她轻哼,“我又不傻,有钱当然好。”
     “我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还过得去。”
     她又往我这边贴了贴:“哼,你有钱关我什么事。”
     “我的,不就是你的么?”我低声说。
     她瞬间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声音变得少有的温柔:“我不稀罕那些……只要能陪着你,就知足了。”
     我心头涌起无限暖意,被她的柔情包裹。我轻轻将手臂伸到她颈下,让她枕着。
     我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是岳明远吧?”
     她微微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心悦诚服:“你还真厉害,真让你猜到了。”
     我故作深沉:“我不但知道是他,还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姐姐告诉你的,对吧?”
     她更加惊奇,眼睛都睁大了:“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我呵呵一笑,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有些人啊,这里面儿沟沟道道多一些。”
     她撇撇嘴,带着点娇嗔:“关宏军,你怎么这么自恋,还爱吹牛。”
     美人在侧,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件惬意的美事。可是一想到彭晓惠,想起她紧紧搂住我的神情,我的句句承诺言犹在耳……可我现在在做什么?公然地拥着她的妹妹躺在这里。一股强烈的不自在猛地攫住了我,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彭晓敏敏锐地捕捉到我神情的细微变化,关切地凑近了些:“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连忙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事。” 迅速压下心头的波澜,转移话题问她:“对了,你姐姐知道你在这儿陪护我……她没说什么吧?”
     她的神情染上几分落寞:“她不同意,说容易惹闲话。”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忽然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气恼:“她怕我被外人说三道四,她自己倒不怕?永远都是她什么都行,到我这儿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心头一紧,警觉地追问:“她……为什么要怕?”
     彭晓敏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无奈:“你那时昏迷着,当然不知道。是姐姐……她一路从现场到医院,就这么捧着你的头。我也是后来听林总说的。”
     话音落下,一幅画面猛地撞进我脑海——混乱的现场,颠簸的途中,一个弱小的女人用尽全力,小心翼翼地托护着一个重伤者的头颅……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真相,让我浑身一震,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巨大的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瞬间涌上鼻腔,随之而来的是满心沉甸甸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感动。
     感动之余,心头却盘踞着更多疑问,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姐姐……怎么会出现在现场?”
     她猛地坐起身,扭过头死死盯住我,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这该我问你!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我知道局面即将失控,连忙搜肠刮肚地编造理由:“咳,能有什么关系?她是受岳明远指派,盯着我给他们办事,接触多了点而已。”
     她当然不信。她是天真些,但绝不愚蠢。她冷冷嗤笑一声:“骗鬼呢?我和她是双胞胎,我感觉得到——她对你,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试图用理性化解:“那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别胡思乱想了,根本没科学依据,你就是疑心太重。”
     她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像淬了冰似的扎在我脸上,一字一句,带着寒气:“关宏军,你是什么货色,我太清楚了。你敢打我姐姐主意试试?信不信我废了你!”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以我对她的了解,这绝非虚张声势——她是真干得出来!更何况她还练过,真动起手来,我恐怕连三招都接不住。
     生平第一次,我对自己那点“处处留情”的毛病,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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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深知一个道理:纵使是金钟罩、铁布衫护体的武林高手,也必有命门与软肋。
     忍着伤口的隐痛,我猛地坐起身,一把将她紧紧箍进怀里。低头埋进她温热的颈窝,贪婪地深吸一口气,故意半眯着眼,做出沉醉状:“真香……古人说‘秀色可餐,诚不欺我。我现在……是真饿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浑身一酥,仿佛瞬间被抽走了骨头,忍不住“咯咯”痴笑起来,下意识揪起衣领嗅了嗅:“关宏军,你少骗人!这两天忙得澡都没顾上洗,衣服也……哪来的香?”
     笑声未落,她猛然醒悟——这分明是转移视线的伎俩!脸上残存的笑意瞬间冻结、碎裂,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冰:“关宏军!少跟我来这套!” 她用力挣脱些许,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带着冰冷的嘲讽,“我知道你是头什么狼,腥臊恶臭都下得去口。可我不是!你休想蒙混过关!”
     对话再次陷入僵局。我的这些招数在彭晓敏面前已然失灵,毫无作用。但我仍不死心,几乎是自言

二〇五、至亲反目(十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