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偷香窃玉”的风波,表面看似已经风平浪静,水面之下,我、小惠、小敏三人之间却悄然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关系变得微妙而尴尬,往日的随意荡然无存,姐妹俩对我保持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临近国庆长假,我调任市合作开发区党工委委员、管委会副主任的所有程序终于尘埃落定。匡铁英和佟亚洲张罗着要给我饯行,被我婉拒了。明眼人都清楚,这看似平调,实则暗降。县城里早已风言风语四起,街头巷尾都在流传我“正被调查”的消息。这种时候,再搞迎来送往那一套,无异于火上浇油,太不合时宜。
国庆假期,我带上小敏和曦曦,驱车前往省城看房。
房子是林蕈托朋友帮忙物色的。四室两厅两卫,近三百平,位于省城核心地段,还是顶尖学区房。地段和学区的加持,让价格陡增,算下来总价逼近五百万。林蕈在电话里劝我:“房主急着移民出手,这价放平时根本拿不下来。搁在东北是顶天了,要是在江浙,这价钱还得翻个跟头。”
我盯着那串天文数字,牙关一咬——买!林蕈提出要替我出这笔钱,被我坚决推拒了。一来,我手头资金尚能周转;二来,欠林蕈的人情已经堆积如山,人不能贪得无厌。更重要的是,我心里另有一番盘算:这套房子,我打算直接登记在彭晓敏名下。我想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家。
原房主领着我们看房时,奢华的装修瞬间攫住了视线:整体是现代风格的利落线条,巧妙融入了新中式的典雅格调。小敏和曦曦雀跃地在各个房间穿梭,东摸摸西看看,流连忘返,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喜爱——显然,这房子深得她们的心。
既然未来要在这里安身的一大一小都已“验明正身”,看中了,我便不再犹豫,当即决定签协议付款。我让付红军将房款打到了卖家指定账户。在林蕈朋友的见证下,签约流程开始。
卖方夫妇爽快地签好字,将协议递给我。我接过笔,看也没看,直接塞到了小敏手里:“喏,该你了。签这儿,写你的名字。”
她下意识接过笔,随即反应过来,眼睛瞪圆了:“我签什么字呀?这又不是我的房子!”
在外人面前,我不便解释太多,只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低声道:“让你签,你就签。”
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在场的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显然都心照不宣地揣摩出了几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卖家的女主人更是热心肠地劝道:“小妹,快签吧!你看你男人对你多好,这么金贵的房子,眼都不眨就给你买了,这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呀!”
小敏的脸颊霎时飞起红霞,她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终于郑重其事地在协议上签下了“彭晓敏”三个字。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确认房款已到账。卖家男主人开了收据。夫妇俩最后恋恋不舍地环视了一眼这个承载着过往的家,与我们道别离开。
送走所有人,曦曦早已跑到书房自己玩去了。我指着书房一处阳光正好的角落,规划到:“回头找个搬家公司,把那架钢琴运过来,再给曦曦物色个钢琴老师……”
话还没说完,小敏“咔哒”一声轻轻关上了书房门。下一秒,她像一片柔软的云,带着温热的馨香,猝不及防地扑进我怀里。紧接着,那滚烫的唇瓣就急切地压了上来。她像一团炽烈的火焰,瞬间将我裹挟、点燃,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毕竟曦曦就在一门之隔的书房,理智终究占了上风。我们有些窘迫地分开,目光躲闪。我清了清嗓子,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房主大人,你挑个日子吧,哪天咱们温锅暖灶?”
她毫不犹豫,眼睛亮晶晶的:“才不信那些讲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我欣然点头:“行!那你给你姐打电话,让她也过来一起热闹热闹。我再叫一位老朋友,人不多,就咱们几个。”
“好嘞!”她雀跃地应着,转身就进了卧室去打电话。
我轻轻推开书房门。曦曦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没察觉我进来。我悄无声息地在地板上坐下,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她小小的身影。然而,心底却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缓缓划过,泛起一阵酸楚——她的眉眼间,清婉的神韵越来越清晰了。这怎能不让我痛彻心扉地想起清婉?如果她还在……如果她能看到今天,看到我有能力满足她所有的愿望,她是不是也会像此刻的小敏一样,眼里闪着光?
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就在这时,曦曦忽然抬起头,大眼睛扑闪着望向我:“爸爸,以后我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进到了屋子,我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发哽:“当然,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她的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随即又想到什么,带着一丝期待问:“那……哥哥也可以来住吗?”
血脉真是奇妙的东西。她和宁宇虽非同母,却总想着要和哥哥分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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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地回答:“当然可以,他也是爸爸的孩子。”
曦曦放下玩具,像只小鸟一样扑到我身边。我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的小脸自然地贴蹭着我的脸颊,稚嫩的气息拂过:“爷爷奶奶也会来住吗?”
我摇摇头:“爷爷奶奶更喜欢县城里的生活节奏,他们还要留在那边。”
一丝失落掠过她的小脸:“那我……可以经常回去看看他们吗?”
我语气坚定地承诺:“当然可以!只要你想,爸爸随时带你回去。”
她立刻转忧为喜,可下一秒,一个更天真的问题毫无预兆地抛了出来:“爸爸,你……还有别的孩子吗?”
我的心猛地一缩,像被毒蜂狠狠蜇了一下,尖锐的痛楚瞬间蔓延开。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然而,徐安琪那张与我如出一辙的小脸,却不受控制地、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股汹涌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那无处可去的泪水,只能倒流回去,在喉咙深处留下越来越浓重的、咸涩
二一四、讳莫如深(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