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论语?泰伯》云：34;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34; 然谢渊持孤证以叩天阍，携残图而谒贵胄，非不知仕途艰险，实因太府寺的贪墨、萧氏窑的砖纹、越州港的弩影，早已将他与万千匠人的命运系于一绳。当群僚以 34;陈年旧账34; 相推诿，当暴雨在破庙中冲开砖纹密码，且看寒梅如何在群僚侧目之际，从砖泥血火中，炼就照破贪腐的青天长剑。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
永熙三年四月十二，辰时初刻。工部侍郎何文焕的签押房里，鎏金香炉飘出的龙涎香与账册的霉味纠缠。谢渊双手捧着用黄绫裹好的账册残页与残图，袖口还带着典籍室的潮气：34;大人请看，元兴二十年护城河工程的工食银折耗达七成，砖模砂眼与越州弩箭模具完全吻合......34;
何文焕的目光在 34;蟠龙印34; 三字上停留一瞬，迅速移向窗外：34;谢大人初入官场，当知工部案牍积如山岳，若事事深究......34; 他的手指在《大吴会典》卷十二 34;工程折耗例34; 上敲了敲，34;泰昌朝的旧账，还是交给三法司吧。34;
谢渊注意到对方袖口的北斗纹暗绣 —— 与太府寺私兵的标记如出一辙，喉间突然泛起苦涩。父亲血书中 34;襄王党羽遍布工部34; 的警示，此刻在鎏金窗格里显得格外刺眼：34;大人，这些不是旧账，是匠人骨血凝成的证据......34;
34;够了！34; 何文焕突然提高声音，34;本侍郎还有元兴朝的《官窑岁报》要批。34; 他挥笔在谢渊的禀帖上批下 34;留中34; 二字，墨汁溅在残图的 34;萧氏官窑34; 处，恰好盖住蟠龙印的一角。
未时三刻，暴雨倾盆。谢渊的青衫已被淋透，怀中的账册残页隔着油布仍能感受到潮气。行至西华门破庙，颓墙上 34;寒梅映雪34; 的涂鸦在雨水中若隐若现 —— 那是二十年前清流党人留下的暗号。
34;这位大人......34;沙哑的声音从梁柱后传来。拄着枣木拐杖的老匠人瑟缩在神龛旁，身上的粗布衫打着补丁，露出的手腕上有道陈旧的烫伤疤痕：34;您可是查砖纹的谢大人？34;
谢渊点头的瞬间，老匠人从怀里掏出半块青砖，砖面 34;萧34; 字缺了右下角，显是从墙基拆出：34;元兴十七年海塘砖，实价八十文，账上记三百......3
第38章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