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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猛地攥紧了袖中的黑金古刀刀柄,指节抵着冰冷的刀鞘,指腹几乎要嵌进木头纹路里。他猛地抬头,眼中翻涌着震惊与愤怒,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袁!天!罡!你难道想发动那场动乱?!”
     袁天罡却只是重新拿起一颗棋子,在指间摩挲着,棋子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看着棋盘上已成定局的胜负,淡淡道:“动乱?不,为师只是在为大唐清理一下该清理的垃圾罢了。”
     暮色四合,邙山的风卷着寒意掠过石桌,将散落的棋子吹得微微晃动。张起灵望着袁天罡转身的背影,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细碎的冷光。心中那声叹息几乎要冲破喉咙——果然,还是没有改变。从当年在不良人里那个亲手捏碎叛徒指骨的冷峻身影,到如今布局天下时的狠绝,他依旧是那个视人命如棋子的袁天罡。
     “呵呵,”张起灵的笑声里裹着冰碴,落在寂静的山风中格外刺耳,“那弟子就好好看看,师父这场惊天谋划,究竟能铺展到何等地步。”
     袁天罡却已转过身,背着手立在崖边,斗笠下的目光穿透渐浓的夜色,直直锁住张起灵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师徒温情,只有不容置喙的威压,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从千年寒冰里凿出来的:“这场动乱尘埃落定之前,起灵,你就在这邙山好好‘休息吧。”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在苍茫暮色中,连衣袂带起的风声都未留下半分。
     张起灵猛地环顾四周,方才还空旷的山谷里,不知何时已隐有气流涌动,草木间似乎藏着若有若无的气息——是不良人的暗桩。他心头一沉,终于明白过来:上次在漠北被多阔霍围困,看似是敌营的算计,原来从始至终,都在师父的谋算之中。那不是意外,而是早就为今日的“软禁”埋下的伏笔。他抬手按在腰间的黑金古刀上,指腹摩挲着熟悉的刀柄,最终却只是闭了闭眼,任由夜色将自己彻底吞噬。
     次日清晨,洛阳城的红绸从街头铺到巷尾,寿王府的仪仗浩浩荡荡穿过朱雀大街,鼓乐声敲得震天响,却敲不散杨玉环心头的寒意。她穿着繁复的嫁衣,坐在颠簸的轿子里,指尖绞着裙摆上绣着的并蒂莲,针脚刺得指腹生疼。
     拜堂时,她抬眼瞥见李瑁,那个传说中沉溺酒色的寿王,此刻却眼神清明,望着她时并无半分痴迷,反倒像在审视一件合用的器物。直到入了洞房,红烛高燃,映得满室喜庆,李瑁才褪去朝服,露出里面月白锦袍,转身对着依旧端坐着的杨玉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本王知道你不愿意。”
     杨玉环猛地抬头,眼里的惊愕还未褪去,就听他继续道:“但本王娶你,不过是借你的名头,逼那位张先生出来助我罢了。你明白了吗?”
     他的坦诚让杨玉环愣住,一时竟不知该怒还是该松口气。她望着李瑁,这个男人眉清目秀,眉宇间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显然并非传闻中那般草包。
     李瑁见她点头,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对权力的赤裸渴望:“放心,本王不会碰你。女人于我而言,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远不如权柄来得实在。”
     说罢,他竟真的在墙角的软榻上躺下,扯过一件披风盖在身上,不多时

第40章 定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