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内,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
陈岩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钉在那个打火机上。
那只衔着剑的蝎子,像一个烙印,烫得他视网膜都在抽搐。
他的手在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
“陈组长,认识这个?”张西范的声音很平静。
“何止是认识……”陈岩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这是‘京山会的徽记……催命符!”
“京山会?”
“一个你我都惹不起的俱乐部。”陈岩拿起打火机,像是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王振国,还有他的老领导刘振华,在里面连坐上主桌的资格都没有,顶多算是在门口端茶倒水的走狗!”
陈岩抬起头,那张戎马半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绝望的东西。
“张西范,你这次捅的不是马蜂窝,你是他妈的把天给捅了个窟窿!”
“他们不会再派杀手来找你,那种手段太低级了。”
“他们会用整个体系的力量,用你看不见的手,从经济、背景、人际关系,从你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把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底碾成粉末!懂吗?渣子!”
张西范听完,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接过那个打火机,在手里抛了抛。
“哦?是吗?”
“那正好,我正嫌之前的对手,太弱了。”
陈岩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按在地上摩擦。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
……
轧钢厂,四合院。
三大爷闫埠贵家里,
他冲进屋里,翻箱倒柜找出自己那顶压箱底的八成新干部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然后迈着八字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院门。
那背影,不像是个去街道办传话的,倒像是古代给皇上递密折的九千岁。
街道办事处。
闫埠贵一脚踏进大门,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径直走到马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高声喊道:
“马主任!我,闫埠贵!奉张西范同志的指示,前来传达重要精神!”
他特意把“指示”两个字,咬得又重又响。
办公室里正在喝茶看报的马主任,手一哆嗦,茶水洒了一裤子。
张西范同志的……指示?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来,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哟,是闫大哥啊!快请进,快请进!张科长他……他有什么吩咐?”
闫埠贵背着手,像个领导视察一样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然后站定,看着魂都快吓飞了的马主任,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科长说了。”
“有些人,屁股不干净,总想着乱嚼舌根。”
“我看啊,是该找个机会,让她去扫扫厕所,好好清醒清醒了!”
马主任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他明白了。
这是审判令。
秦淮茹那个蠢女人,这回是把天给捅穿了!
“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马主任一拍大腿,“闫大哥您放心!我马上就办!坚决执行张科长的指示!绝不姑息任何一个思想肮脏,道德败坏的坏分子!”
他猛地抓起电话,对着话筒咆哮:“把秦淮茹给我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
秦淮茹被叫到街道办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举报张西范的事情有了结果,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
可她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屋子人,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
马主任坐在桌子后面,脸色铁青。
“秦淮茹!”
 
第209章 闫埠贵的无形装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