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伟低下了头,不敢看向父亲。
那个男人,一路血雨腥风地走过来,现在明面上换上了白手套,实际上仍是一头猛虎。
只一个眼神,足以让他浑身打怵。
赵江海的声音继续。
“每个省,都有那么几条高压线。”
“触之,必死。”
“在东海,除了你知道的那几个外,现在,”
“陈一航,算一个。”
“以后,他身边的人,你不要去碰。”
赵向伟低声道:“知道了。”
他内心激荡,觉得陈一航的身份非常简单,怎么可能到那种层次。
但对父亲的话不敢不听。
父亲的信息来源,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爸,琪琪在和陈一航…”
赵江海打断了他。
“我知道。”
赵向伟只好悻悻地收起后面的话。
…………
陈一航还不知道危机已经解除,更不知道,他被推到了台前,当枪使了。
此刻。
他正在坐在沂河边上的树荫上。
看着河水流淌。
青黄色的水中,形成一个个小旋涡,又消散不见。
他旁边,孙振河双臂抱着膝盖,无神地看着前方。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在他刮的干干净净的头皮上,闪闪发亮。
昨天晚上。
陈一航说完陶原的事情,回到敢想三楼,看到剃光头发的孙振河时,吓了一跳。
追问他发生了什么。
孙振河没有说话。
一直发呆。
陈一航晚上没有回去陪闺女,留在敢想总部陪着他。
孙振河一宿未睡。
早晨,陈一航再忍不住了,喊上赵骏、王超,把他抬到车上。
带到了这边。
在敞亮的大自然中,人的心情,更容易调节。
陈一航陪着他,默然无语。
远远近近,蝉叫声、水声、风吹过树叶的婆娑声,混合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
孙振河终于肯说话了。
“师父……”
陈一航看向他。
孙振河的眼眶红红的。
“我爸和我妈,不可能复婚了…”
“我去见了我妈,她也成立了新家…”
“我…我…我……”
“没人要了…”
陈一航没有说话,把孙振河揽在了怀中。
等到孙振河再次坐起来。
陈一航才道:“很早之前,我有个同学的同学,姓庞,贫农出身。”
“他父亲精神分裂。”
“母亲呢,自幼下肢瘫痪,没有行走能力,常年瘫痪在床。”
“他呢,从小就学会了料理家务,小学时,每天放学后就去捡废品。”
“卖钱吃饭、看病。”
说着他叹了口气:“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的背后,多少辛酸和无奈。”
孙振河看向了他,陈一航和他对视了一眼。
笑了笑。
继续道:
“中学时,距离家太远,他得住校,一个月回去2天。”
“每次临行前,他会写了30封信交给姥爷,嘱咐姥爷每天念一封给母亲。”
“他母亲,这样就能感受到他一直在身边。”
“上初二的时候,他母亲严重贫血住了院,他父亲没能力看。”
“他把这个任务担起来,不仅到医院照看,还每天到饭店打零工,照顾着一家人的生活。”
孙振河忍不住道:“后来呢?”
“他怎么样了?”
陈一航看着他,笑道:“他考上了清华,目前在为国家做贡献。”
孙振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师父,我懂了。”
陈一航道:“这个世界,本就是一场苦海。”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幸与不幸。”
“作为老师,主观上我当然希望你,永远学不会坚强。”
“不去吃生活的苦。”
“但客观上…”
“即便是老师我,不也是打小没有了父亲,刚结婚又没了老婆,依然在笑对生活吗?”
孙振河站起身鞠了一躬。
“对不起师父,是我矫情了。”
陈一航道:“你年轻,不懂很正常。”
“但记住一点,生活再苦再难,不要去伤害你自己,更不要去伤害无辜。”
他说着,拍拍屁股起身。
一把搂住孙振河。
提溜着他朝车旁走去。
“作为我们伟大40班的一员,你是学生中第一个走向国际的。”
“拥有无限光明的未来。”
“过去的些
第203章 不好意思,只考虑普林斯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