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嘤”一声跳上桌子,凑到糖糕旁,被霍念捏着后颈提起来:“这是给师尊留的,你吃这个。”他夹了块不带骨头的鹿肉,放在碟子里推过去。
凌言正用银箸挑着鲈鱼刺,闻言笑了笑:“你自己吃吧,我不馋这个。”
“那怎么行!”霍念塞了块糖糕到他手里,“苏烬说江南的糖糕更绝,可这榆关的也不差啊,师尊尝尝。”
苏烬替凌言倒了杯温热的米酒,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慢些吃,烫。”他看向霍念,挑眉道,“这才歇脚就喊着吃,方才进城时是谁说‘累死了,腿都快断了?”
“那不一样!”霍念嘴里塞着肘子,含糊道,“骑马累归累,吃还是要吃的。”他咽下去,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咱们接下来怎么走?还骑马吗?我可不想骑了,屁股都磨穿了。”
云风禾替他舀了勺羊肉汤:“你想怎么走?”
“走水路啊!”霍念指了指窗外的护城河,“这河通着大运河吧?顺流而下,坐船上多舒坦,摇摇晃晃的,还能睡懒觉。”
苏烬看向凌言,见他正望着窗外的河水出神,日光落在他睫毛上,泛着浅金。“阿言觉得呢?”
凌言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米酒杯的边缘,杯壁的温热熨帖了指尖的凉:“水路也好。沿运河走,能看看两岸的村落,比走马观花自在。”
“那就走水路!”霍念拍板,夹了块鸡片塞进云风禾嘴里,“风禾你说呢?坐船是不是比骑马强?”
云风禾嚼着鸡片,银白的睫毛弯了弯:“你觉得好,便好。”
灵狐叼着块鹿肉,跳上云风禾肩头,尾巴扫过他的脸颊,惹得他轻笑出声。
苏烬看着这一幕,又望向凌言。他正小口啜着米酒,侧脸在暖光里显得柔和,素白的袖摆搭在桌沿,随着呼吸轻轻动。
窗外的河水泛着粼粼的光,载着残雪往南流,像要把这满桌的烟火气,都捎去江南的春里。
“那就明日走水路。”苏烬拿起凌言的银箸,替他夹了块去刺的鲈鱼,“早走早到,也好让你尝尝真正的江南糖糕。”
凌言抬眸看他,眼底映着烛火,漾开浅淡的笑意,像落了星光。
暖炉里的炭火“噼啪”炸了声火星,惊得梁上悬着的灯笼轻轻晃。霍念正夹着块糖糕往嘴里送,余光扫过桌角——方才还蜷在碟边舔爪子的灵狐,竟没了踪影。
“哎?”他手一顿,糖糕掉回碟里,“团子呢?方才还在这蹭鹿肉呢。”
云风禾放下汤勺,目光扫过邻桌,摇了摇头:“没瞧见跑出去。”
霍念起身绕着桌子转了两圈,连桌底都扒拉了一遍,急得抓头发:“奇了怪了,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话音刚落,酒楼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卷着雪沫钻进来,裹着个素衣女子的身影。
她手里正拎着团白绒球,不是灵狐是谁?那小家伙四爪乱蹬,喉咙里发出“嘤嘤”的哀鸣,尾巴僵直着,显然被拎得极不舒服。
霍念脸上的焦急霎时凝住,随即涨得通红。他“啪”地一拍桌子,木筷都震得跳起来:“喂!那是我的狐狸!把它还我!”
女子停下脚步,身形纤细,脸上覆着层浅青面纱,只露出双挑梢的眼,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
她闻言抬手晃了晃,灵狐在她指间挣扎得更凶:“还你?”她轻笑一声,尾音带着点嘲弄,“我亲手在巷口抓的
第684章 榆关(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