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偏执淡了些,只剩一片沉郁。“算了。”他摆了摆手,“你不想要,便作罢。”
他转身往殿外走,“明日本座会去镇虚门,帮你挡凌霄阁的蚀骨瘴。”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叹息,“至于你的元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跨出殿门,玄色的背影没入外面的阴翳里,竟显得有些仓促。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侧头对渊道:“渊,送他回去。”
渊愣了一下,忙应道:“哦,好。”
等韩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渊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仍僵坐在案前的凌言——
白衣青年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只有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地上那块裂了缝的养魂玉,在暖玉的光里泛着凄清的白。
渊叹了口气,走上前,捡起那块玉,递过去:“那个……凌公子,我哥他……他就是嘴笨,心不坏的。”
凌言没接,也没说话,只是抬手抹了把脸,将泪痕拭去,再抬头时,眼底的泪已收了,只剩一片冰封的冷。
“不必了。”他站起身,月白的衣袍在暖玉地面上拖出轻响,“我自己能走。”
说完,转身往殿外走,脊背挺得笔直,像株被暴雨打过的兰草,看着脆弱,却没断了根。
渊看着他的背影,又望了望韩林离去的方向,挠了挠头,把那块裂玉塞进袖袋里,快步跟了上去。
这俩人啊……真是上辈子的债,这辈子来折腾了。
渊踏着回廊的阴影回到殿内时,韩林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支着额头坐在案前,玄色袖摆垂落,遮住了半只攥紧的手。
殿顶的幽火明明灭灭,映得他侧脸的轮廓忽明忽暗,倒比忘川渡的瘴气更添了几分沉郁。
“哥。”渊放轻脚步走近,将沾了些尘土的靴底在阶上蹭了蹭,“送回去了。”
韩林没抬头,指尖在案上无意识地划着,声音闷在臂弯里:“嗯。”
“我把他送到听雪崖山下才走的,”渊挠了挠头,从袖袋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那玉……我趁他没注意,偷偷塞他袖子里了。瞧见了又得扔,白费功夫。”
韩林的指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没接话。
渊看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索性拉了把椅子坐下,也不管韩林是不是要发作:“我说句你别生气啊——你这样……他怎么会喜欢你?”
“只会更恨你。”他掰着手指,语气像在数落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把他逼得太狠了,又是屠门又是威胁,换谁能受得住?”
韩林终于抬眼,凤眸里凝着层冷霜:“他恨不恨,与本座何干?”
渊嗤笑一声,往前凑了凑,“你要是只图玩玩,那早该腻了。可你呢?抓着不放,又是寻养魂玉又是硬留着过生辰,现在倒说与你何干?”
他指着案上冷透的酒菜:“你想陪他过生辰,偏要说那些剜心的话。他心里装着苏烬,被你强扣在这儿,能心平气和坐着才怪!”
“你再教我做事?”韩林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指尖猛地叩在案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教你做事做什么?”渊也来了脾气,拍着大腿站起来,“咱俩认识百年,你当我乐意管这闲账?可你自己心里舒坦吗?”
他指着韩林的胸口,语气又急又沉:“明明是想让人家高兴,结果呢?拿着刀子一刀刀往人心里捅,他能不恨你?你夜里摸着共生契的印记时,就没觉得那
第821章 玄门暗涌(二十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