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沉默了。他不再挣扎,只是任由韩林圈着,目光落在那些旋转的气流上,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原来方才那扇巨门后的宏伟,竟是用如此凶险铺就的。
银芒结界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罡风撞击结界的嗡鸣,还有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韩林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怕他随时会挣脱,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腰侧的衣料,动作竟带着点笨拙的小心翼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凌言以为这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时,韩林忽然开了口。
“之前那些事……”他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平日里的霸道与戏谑都敛去了,只剩下难得的沉郁,“是我对不住你。我用错了方法。”
凌言猛地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倏地抬头,撞进韩林垂眸看来的目光里——
那双总是带着嘲弄与戾气的眼睛,此刻竟盛满了他从未见过的复杂,有懊恼,有愧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这个人,是那个在修罗界说一不二、杀人如麻的帝君,是那个拿苏烬的灵核威胁他、用最霸道的方式将他困在身边的韩林。
他骄傲得如同九天之上的孤月,便是错了,也绝不会低头。可此刻,他竟说“对不住”?
“你……”凌言的声音有些发紧,他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听见我跟渊说话了?”
韩林的视线落在他微颤的睫毛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
“听见了。”
三个字,说得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猛地砸进凌言的心湖。那些被他强行压下去的委屈、愤怒,还有渊那句“他变了”,忽然在此刻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心口一阵发闷。
银芒结界外,一道更大的气流漩涡呼啸而过,将远处的一座小山卷得粉碎。
结界内,两人的呼吸却仿佛在这一刻同步了,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在这生死悬于一线的传送途中,悄然蔓延。
韩林的目光落在结界外翻滚的赤金气流上,那里有碎星划过,像极了苗寨那晚被他搅得支离破碎的月光。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艰涩:“我以前以为,喜欢就是不择手段。”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不重要。”他喉结滚了滚,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将凌言往怀里带了带,“只要把你留在身边,哪怕是绑着、逼着,也没关系。”
“但在苗寨,你满是恨意的眼看着我时……那双漂亮的眼睛,太冷了。”韩林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心里很难受,像被那剑捅了个窟窿。那不是我想要的。”
他想让凌言笑,想在听雪崖看他煮茶时眉梢带点暖意,想在晚香楼听他跟霍念拌嘴时眼里盛着光。而不是现在这样,永远剑拔弩张,永远隔着血海深仇般的冷。
“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哪怕……哪怕是恨。可真当你恨起来,我又怕了。我想……我想你心里能有一点我的位置。”
结界外忽然传来轰然巨响,一道暗紫色的闪电劈开气流,照亮了韩林眼底的脆弱。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如果……如果此行我撑不住……”
“我会用全部的灵力保住苏烬的魂魄。”他看着凌言猛地抬起的眼,那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
第861章 玄门暗涌(六十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