竽瑟出身英国公府,与发财和平安是旧相识,三人重逢自然欢喜。
平安一面遗憾自己没看到温清宁受封诰命的场面,一面将买来的话本递了过去,嘴里叭叭地说个不停:“方才回来,瞧见刑部贴了告示,将各家子弟犯的事全部贴了出来,让他们好好丢丢脸,真是大快人心。”
温清宁翻着话本的手停下:“连姓名、身份都贴了出去?”
平安点了点头:“写的很清楚,连处罚都写了,虽然大部分都是杖刑。”
沈钧行察觉到她眉宇间的忧色,开口问道:“这种处理办法应该是公卿商讨后达成的结果,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温清宁抿唇片刻,幽幽叹道:“在勋贵公卿看来,杖刑应该是很重的惩罚了,可对比那些子弟犯下的罪,到底还是轻判了。若是依律而行倒也罢了,可偏偏……”说着,摇了摇头,“恐生隐患。”
沈钧行立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上面的想法与下面的想法不一样,对于那些就在高处不肯俯下身的人来说,杖刑、贴榜“扬名”已经是极大的惩罚,可对百姓甚至受害者的家人而言,只会觉得不公,适得其反。这种既想安抚民心,又不想得罪人的处理办法,恐怕会适得其反。
“随他们去吧,他们久居庙堂之高,早不记何为民,何为臣,吃些教训说不定也是好事。”沈钧行探头看向平安带回来的话本,“教坊玄怪录?”
“书肆的伙计说这是新出的话本,卖的特别好。”平安咧出一口大牙,“伙计说讲的是探案追凶捉妖的事,郡君肯定喜欢看。”
温清宁来了兴趣,正要翻开看看,便见竽瑟捧着漆盘近前:“郡君,用过汤药后,婢子为您行针。”
黑红祥云纹样的漆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药碗旁边放着一包银针。
沈钧行注意到温清宁的视线在银针上多停了一会儿,唇角微勾,起身退了出去。
方才热闹的屋子眨眼间就剩下温清宁和竽瑟。
温清宁取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干脆利落地仰头喝了干净。
“好苦!换药方了?”她皱紧了一张脸,苦得眼泪汪汪看向竽瑟。
“侯爷说您畏寒乏累,婢子正好会行针之术,便与高神医商量后略调了方子。”
竽瑟一边说着,一边放下帷幕,接着为温清宁褪去上衣,开始行针。
温清宁“哦”了一声,感知到后背的动作,出声问道:“我这身体可能坐马车回汝州?”
竽瑟望着面前有些瘦弱的背影,张了张嘴:“路上有婢子看护,一路慢行应该无碍。郡君不留在这里吗?”
“过年了总要回家的。”温清宁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
回家就会再出来……
竽瑟慌乱地眼神变回来了沉静。
前一夜说了会汝州的事情,第二日一早高谈便又上门把脉:“老生常谈的话,静养少思。方子暂时不变,走前我再把一次脉。”
旁的大夫都给人一种沉稳、不急躁的感觉,偏高谈不论走路还是说话都一副风风
第145章 隐患[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