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手指抱着白瓷暖手炉,时不时抬起脚底靠近火炉烘一烘,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时候听我阿耶讲古,说起族长在县学时也是文采出众之辈,当时亦是我阿耶所敬佩之人呢。”
温轼闻言脸色阴沉,面颊上的老肉因紧咬的牙关微微颤动。
温清宁扫了眼他的脸色,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姐当初要和陶家结亲时,我隐约记得阿耶好像写信劝过族长三思,好像是说陶家做事太过求利,劝您不要贪图眼前,不如在县学给大姐姐选个踏实憨厚的举子,将来过了科考也能得个诰命。”
“你说这些干什么?同族姐妹,不说多加宽慰,跑到这里来说风凉话,族弟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温轼一拍桌子,怒视喝道,“我正要寻你问罪,你偷跑去长安惹下什么祸事逼得侯府退亲,带累了姐妹!”
“我说那些话就是想说,事实证明我阿耶看人不咋地,看事还是准的。”温清宁浑不在意地朝他咧了咧嘴,“族长知道我的,我也晓得族长,何必绕那些弯弯绕绕,您打算把我嫁到哪家?”
温轼铁青着脸瞪了她许久,方才声音阴沉的说道:“娄镇将家。”
温清宁拖长调子“哦”了一声,淡淡道:“是那位男女通吃的娄家大郎君,还是死了多任娘子娄大郎的老子娄镇将?”
温轼没有回答,只是看过去的眼神好似淬了毒一般。
温清宁还有什么看不懂的,她了然地抬了抬眉,忽然笑得分外明媚:“娄镇将啊,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说罢收回已经烤的热乎乎的双脚,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看不见的尘土,便要往外走。
温轼心头没来由得一慌,下意识问道:“你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温清宁顿步侧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嫂去我那说了些有的没有,提到大姐要被休弃的事,我就担心您一个病急乱投医再想出个把我送去做縢的主意,便想着过来看看。”
她停顿了一下,看到温轼面皮抖动,故意低呼一声,“不是吧,您还真想过这个事。”
温清宁忽然变了脸色,语气森森:
“族长,当日我扶棺回乡,原想将先母与先父合葬,你阻我阿娘入祖坟,言说其断了我阿耶没有承继香火的子嗣。还说要想合葬,必须从族中过继一子挤在父母名下。因我不同意,便要赶我阿耶出祖坟。逼得我将父母另寻它处下葬。
“族长,你我结仇至此,平日里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我会听你安排?看来真是老糊涂了。”
说完,径直出了屋子往外走。
温轼大怒:“你的庚帖已经被人拿走,又失了侯府,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贵女!”
平安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连忙护在温清宁身侧,手已经摸向武器。
原本躲在屋子里的人听到温轼的怒吼全都凑出来看热闹。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妇人,虽形容枯槁,但仍看出她曾经的美貌。
温宜
第169章 退婚余波(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