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行把昭娘的故事快速读了一遍,仍未看出有什么异常。
他眉心拧起,肃声说道:“昭娘父亲老迈,与女儿团聚,大喜大悲之下过世算是正常。”
“放在平日听到这种事,除了感慨唏嘘也觉得是常理,但这是话本。”温清宁问道,“侯爷平日应该甚少看话本吧?”
沈钧行颔首回道:“实不相瞒,沈某不喜读书,日常所看也多是账册、兵书。去岁因在京兆府,才抓着律法粗读了一遍。”
“这般也不怪侯爷不了解。话本里面惯爱用些含蓄隐晦的写法,埋些伏笔,或是用些隐语,让人初看不觉,待到结尾才恍然大悟,让看书的叹一句‘原来如此。”
温清宁一边说着,一边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书页最左侧的一句话徐徐念道:
“缘外生冤,债了事休。现在的话本很流行在最后下结语,是着书人对整本书的看法。也就是说,在着书人眼中,昭娘与其父之间也是有冤债的。”
葱白的手指按在在“债”字上,语气缓沉,“结合前面的三个无头案,可以推测,昭娘之父的死应该没那么简单。”
沈钧行肃声说道:“兵祸非一般人力能阻,平头百姓遇到作乱的兵士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至于富户、官吏,少有平安者。”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重:“话虽如此,但不可否认,书中的这位父亲确实没有保护好女儿。若遭怨恨,亦合情合理。只是,她若因此当真弑父……妙音婢,这位‘昭娘犯的可是恶逆大罪,便是真有隐情且情有可原,圣人也绝对不会饶了她。”
温清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也希望是猜错了。”
她用指尖敲了敲“兵祸”两个字:“最让我奇怪的地方在这里。从前三个故事来看,昭娘一事应该也是真人真事,这兵祸一说便不该是着书人虚构,侯爷可曾听说过此事?”
“近年来只有一起。”沈钧行压低声音,“五年前,姑臧附近的大沟堡兵士因被上官贪污军饷而发生暴乱。”
“姑臧?竟然又是姑臧?上官贪污军饷?”温清宁一连三问,满脸的不可置信,“敢贪污边军的军饷,他是不是疯了?”
“这是凉州报上来的说词,当时参与兵变的兵士全部被就地处置。”沈钧行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温清宁见状,猜测其中可能另有隐情,遂也不再多问,只专心于眼前之事。
“书里的兵祸应与大沟堡无关,时间、地方对不上。侯爷看这里,书中说昭娘出身长安宦门,是随父外出采风才遇到兵祸,也就是说,昭娘的父亲是在长安做官,但官职应该不高。
“若是勋贵簪缨之家出门,仆从、护卫众多,没那么容易让自家小娘子落单,尤其这个小娘子还是主家颇为看重宠爱的女儿。”
沈钧行回想了长安中勋贵簪缨出行的排场,颇为赞同地点了点
第211章 缘外生冤,债了事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