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元和帝对上他那双泛红的眼睛,心中的怒火一滞,好似回到了当年的两仪殿。
当年的太子、英国公都曾这么跪在自己面前,一个是想推行田地、税收新政,减轻百姓赋税,一个则是让自己彻查太子之事。
而现在的沈钧行也是这么跪着,睁着一双与英国公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跪在他外祖父、姨丈都曾经跪过的地方,而为的却是这大陈的万千百姓。
元和帝忽然不生气了,他甚至生出了莫名的庆幸。
他庆幸自己在失去一位肱骨忠臣后,又得了一位,一个更适合也会走得更远的臣子。
沈钧行出身勋贵,却长在民间,又于军中拼杀出头。尽管他还有许多不足,可他胜在年轻康健,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生出一颗能够摒弃私仇,为国为民的心。
沈钧行说完后,以头触地,静静地等待着。
谢景俭看着他的眼神却变了,这人果然和过去不同了。
两仪殿,在元和帝的怒喝和瓷器碎裂的声音后,钟淑妃就停下了说话声。
过了许久,久到偏殿中的众臣失了耐心出来察看,久到钟淑妃都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殿门终于开了。
沈钧行当先走了出来
众臣骇然地望着沈钧行顶着一脸红,一时间都没敢上前。
在他身后,便是相王和谢景俭。
谢景俭朝众人笑着拱了拱手,脚下不停地跟着沈钧行走远了
相王惊悚又佩服地望着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心里蓦地生出一个感慨,武安侯竟然没有挨打!
那自己为什么要回府去闭门思过啊!
他和沈钧行到底谁才是圣人的孩子!
内侍冯原是最后出来的,他出来看了一圈,没看到陈无讳,也不着急,只是差了一个小太监再去催催,自己则转头看向钟淑妃。
一向保养得宜,端庄得体的女子穿着身素色衣裳,连御寒的斗篷都没有披,红肿着眼睛,满脸哀伤。
“我想见圣人,烦请中使代为通禀。”
冯原躬身行礼:“圣人发了话,宁远将军的案子已经交由武安侯和谢少卿,淑妃娘子只管放心回去。”
钟淑妃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圣人不见我?”
冯原把头又低了一寸:“这两仪殿是议事之所。”言外之意就是钟淑妃不该来。
钟淑妃面色几变,心底蓦地生出一股冷意。
皇后在世时,常在两仪殿伴驾,有时甚至会夜宿在此。怎么到了她就成了议事之所?
她原以为自己陪在圣人身边大半辈子,又为他育有儿子,便是比不得皇后,也该有些夫妻之情的。
现在她失了至亲,按照圣人的性格,该对她心生怜惜才是,怎么会突然换了态度。
难道是从易的死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乱,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哀色,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中使,听说谋害从易的凶手已经被抓了?中使也知晓,从易自幼长在宫中,算是圣人瞧着长大的。他如今英年早逝,去的又那般凄惨,我
第233章 情分和期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