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行收回手,在温清宁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正色道:“邓翁那里我已经安排了人,邓青也差人把他看管起来,省得他真的闹自杀。羊家那里还需把他们拦下,那个善姑需要带回受审。”
温清宁点头赞同:“善姑参与案子,又涉及到姑臧,还是把她带回来问清楚的好。那背后之人让我有些在意,如果是报仇还好,就怕他是因为别的原因参与到这里面。”
想起刘谷泰那扭曲的想法,温清宁面露忧色:“还是要尽快将人找到才是,那本《教坊玄怪录》说不定也是那人所写。”
沈钧行理解温清宁的担忧。
他看过京兆府的卷宗,像刘谷泰、施子春之流的人不在少数。
假设幕后之人本着找乐子的想法把这些受害者聚集起来,帮他们出谋划策,教他们报仇,那他在这里失了兴趣后会不会再去寻别的乐子打发时间?
他这一次是将苦主变成凶手,下一次会不会去教唆老实人犯罪?
库房中厚厚的卷宗让他从来不敢低估这些人。
温清宁看了眼蜡烛剩下的长度,掩唇打了个哈欠,忍着困意说道:“明日请怀安县公夫人来问话,我若在场只怕她会心生警觉,到时侯爷独自面对她时,不需要将人当场拿下,只要让她认下那些女子是县公府的婢女,且是被县公府中之人殴杀致死即可,最好能留下笔墨为证。”
“婢女受罚身亡,在勋贵官员府中是常事,按照以往做法,走了消息闹到官府也不过是罚些钱财。让那位县公夫人认下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只会以为交些罚银便能了事。”
沈钧行语气微沉,“同样,我们也不能用这个罪名把怀安县公府如何。像施信昌这些勋贵之家,除非犯了圣人忌讳,否则很难撼动,毕竟有祖上的功勋在那里摆着。”
都是跟着太祖出生入死打天下,家族里折了多少人才换来的荣耀,没有哪个帝王愿意为了几条人命让自己背上不敬先祖、刻薄寡恩的名声。
温清宁明白他的意思,思索片刻开口:“广辕杰,在太祖羽翼未丰之时便跟随左右,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受封皖城公,因醉酒失手误杀家中奴婢,太祖初时念其有功仅下旨申饬。半年后,广辕杰再次犯案,太祖下令夺爵流放。
“骠骑大将军胡敏武,亦是开国功臣,殴杀家奴被御史弹劾,彼时律令已经修订颁行,太祖虽心痛不忍,仍按律法办。
“薛阳义,少时与太祖交好,后随太祖东征西讨,为助太祖成事,将家业尽数奉上,子嗣尽数投入军中。太祖大业有成时,只剩下一个幼子。太祖曾言说薛阳义乃其手足兄弟也。
“太祖称帝第十年,薛阳义幼子纵仆行凶,薛阳义下令杖杀那个仆人,又赔钱私了。此事被御史得知,弹劾薛阳义治家不严、目无法度、草菅人命,史书记载太祖痛哭不舍却仍将其依法革职查办。<
第257章 比不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