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温清宁,谢景俭扬起嘴角打了声招呼,接着看向沈钧行苦笑道:“进宫吧,趁着还未到宫门落锁的时候,你我还能来得及挨顿骂,然后回府睡最后一个安稳觉。”
此话一出,沈钧行身上的温和尽数消失化成凛冽刺人的寒意:“钟从易真做了?”
谢景俭一脸生无可恋的点点头,语气里透出淡淡地烦躁:“十之八九,这账册上记录了那些物件的来处,虽然做的严密,但有些地方还是让我寻了漏洞出来。”
“什么漏洞?”沈钧行一边问着,一边示意谢景俭把账册放到书案上。
温清宁忙将书案上的拓印收拾起来,给他腾出空位。
谢景俭的目光在那些拓印上转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左归朋的案子要破了?这才几日?当真是天生为查案而生的,可惜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儿,大理寺、刑部必有一席之地。
别管心中如何可惜,他面上表情依旧。
谢景俭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个梵夹,账册记录是购于三年前。”
“有什么不对?”沈钧行问道。
谢景俭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三年前蕃域王内乱,边贸单方面关停一年,寺院、经书被毁,钟从易是不可能在那时弄到佛经的。”
说着,他从袖袋取出梵夹,翻到最后,指着最后说道:“从这里可以看出,这卷梵夹是从印特伽传入蕃域,是前一任蕃域王邀请印特伽僧人入内传授教所译。这般珍贵之物没在内乱时焚毁,却能在内乱时流落到钟从易手中。如此看来,我们这位宁远将军还是极有能耐的。”
沈钧行望着那陌生的文字没有说话,扭头看向身侧的女子。
温清宁看懂他的眼神,眉眼弯弯,笑得极为坦诚:“我也不认识。”
谢景俭闻言,看看一脸茫然又正经的沈钧行,跟着瞧瞧坦荡又自然的温清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认识才正常,我是因着所学颇杂,才能勉强看得懂。你们放心,我朝与印特伽亦有来往,鸿胪寺中的译语官和四方馆中的通事都精通番邦话。”
说完梵夹,他又拍了拍剩下的账册:“里面多是这种漏洞,物件买入时间有问题,可见做这账册的是个看似谨慎实则粗心的家伙。”
“不愧是谢氏,连蕃域的消息也能了解的这么清楚。”沈钧行意有所指。
谢景俭笑容不变,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家不似侯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家多少张口吃饭的人,如果全等着田产铺子,怕是要饿死一大半,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弄个商行、商队也是能理解的。”
沈钧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温清宁说道:“我和他进宫,你这边若要外出查案,叫上李立身,多带些人,莫要单独行动。”
温清宁点头:“侯爷只管去忙,我有分寸。”
沈钧行和谢景俭带着账册匆匆离开,温清宁却忍不住叹息。
临近天黑,竽瑟和画师回来了。
“郡君,婢子把村子里的人都问了一遍,一共画了四张画。”
竽瑟把画像在书案上一字
第270章 账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