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出嫁女的墓碑上应该刻明夫家姓氏,除非墓中之人被休离归家。
谢景俭抹了把汗,望着墓碑上的名字眼神复杂。
“她原本是柳子兆的发妻,去世前已经和离。”
听了谢景俭的话,霍纯眨巴着眼睛,惊诧道:“你说柳子兆?是现任吏部侍郎柳子兆吗?”
谢景俭点头。
霍纯更加吃惊,眼睛瞪得比头顶的气死风灯笼还要亮:“他的发妻?我没记错的不就是你的姨——”
“我姨母。”
谢景俭的回答惊得沈钧行都停下挖土的动作。
三个人六双眼睛热情地望向谢景俭,等着他的解惑。
谢景俭被三人那求知若渴的表情弄得无奈发笑,摸了摸墓碑解释道:“外祖家早年和柳家定下娃娃亲,到了成亲的年纪,柳家已经败落,彼时柳子兆只是蔚州灵丘县的县令,姨母自然不愿嫁过去,想让外祖退了亲事,但外祖不同意,逼着姨母嫁了过去。”
温清宁蹙眉说道:“这么不情不愿的嫁过去,又是从繁华的长安外嫁到偏远下县,只怕要成怨侣。”
“郡君猜的不错。”谢景俭道,“听母亲说,姨母嫁过去不到半年就与夫家闹得不可开交,带着下人私自回了长安。其后的几年,大半时间在长安,小半时间在两地往返的路上,空下的几日便用来和当时还落魄的柳侍郎吵架。”
“所以你姨母跋山涉水折腾一趟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夫君吵架?”霍纯震惊了,“这也太有毅力了吧!吵赢了吗?”
“不清楚,不过先母提起这事时神情骄傲,想来是没输。”谢景俭一边挖土一边说道,“姨母最后一次吵完,收拾了所有嫁妆和离归家,在路上出了事。”
霍纯捂着嘴猜测道:“那这墓……你怀疑柳子兆因恨杀妻?”
谢景俭摇头。
“那你挖坟开棺要做什么?”霍纯愈发迷糊。
“啊!难不成是你们看上了吏部侍郎的位置,想把他弄下去换自己人上!呸!”
霍纯抹去嘴巴上的泥土,又扑打掉衣袍上沾上的湿泥,怒视沈钧行:“干嘛拿泥巴丢我!”
沈钧行挖土的动作没有停,淡淡道:“我们准备把吏部侍郎的位置给你坐,到时候记得多提拔自己人。快点干活,否则挖个坑把你埋了。”
胡说八道的霍纯安静了,只剩下落在油布上的雨声用噼里啪啦的声音对他发出嘲笑。
温清宁沉声问道:“人是怎么死的?”
谢景俭回答道:“据外祖说是马车走山路时打滑,连人带车摔下山崖,等寻到时,人已经死了。因着是夏日,又已经和离,外祖把姨母接回长安后匆匆下葬。”
“挖到了,棺木已经完全腐烂。”沈钧行皱眉说道,“用的是普通木材?”
他带上手衣,捡起残留的棺材板看了看,递给谢景俭:“是松木。”
松木、杉木制作的棺材价格低廉,多是普通人家使用,富贵人家多
第372章 挖的谁的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