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漫过济世医馆的青石阶,洛风已经背着药篓从后巷转来了。他长衫下摆沾着草屑,药篓里的千里光还带着潮润的绿意,叶片边缘的锯齿上凝着水珠,像淬了层碎银。秦慕伊正将新晒的药草归进木柜,听见脚步声回头,腕间的药囊晃出串铜铃响:“昨儿说的那丛,果然长在溪石边?”
“嗯,”洛风将药篓放在案台,指尖捏起株千里光,叶片翻转时,背面的绒毛泛着青白,“根须比寻常的长三寸,定是吸足了山泉的湿气。”他忽然笑了,眼尾扫过秦慕伊案上摊开的药书——书页间夹着片压平的千里光叶片,旁边批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她惯有的细致。
伙计们陆续聚到前堂,擦药碾的柱子直起腰,手里还攥着块麻布;煎药的春桃刚把药罐从火上挪开,围裙上沾着点药汁;账房先生推了推老花镜,把算盘往桌角挪了挪。洛风拿起那株千里光,声音清润如溪:“今儿说这味药,诸位或许眼熟——田埂边、石缝里常能见到,却不知它能治大病。”
秦慕伊端来个白瓷盘,里面码着三样东西:晒干的千里光全草、研细的药粉、还有个装着浅黄药液的小盏。她指尖点着全草的茎秆:“千里光,又名九里明、黄花母,菊科植物,全草入药。诸位看这叶片,边缘锯齿尖锐,背面有白色柔毛,断口处会渗出微苦的汁液——这便是它的性子,烈而不燥。”
洛风接过话头,将叶片凑近鼻尖轻嗅:“先说化学成分。”他忽然看向柱子,“你上次给城南张屠户治恶疮,是不是觉得敷了药后,脓水消得格外快?”柱子挠挠头:“是啊,先生,那疮肿得跟个紫茄子似的,敷了三天就瘪下去了。”
“这便要说到它的成分了。”洛风将千里光的茎叶撕开,断口处的白汁缓缓渗出,“里面含有的毛茛黄素、菊黄素,是清热的主力;还有生物碱和酚类物质,能消痈肿、杀疥虫。”他忽然从药箱里取出个琉璃瓶,里面盛着透明的药液:“慕伊昨日提炼的乙醇浸液,诸位看——”他将药液滴在发炎的豚鼠皮肤上(医馆养来试药的),不过片刻,红肿处便淡了些,“这便是它抑菌的效力,对付葡萄球菌、链球菌,比寻常清热解毒药快三成。”
秦慕伊这时翻开了病案簿,纸页翻动的轻响里,她的声音温和却清晰:“上月初三,城西的陈阿婆来诊,小腿生了臁疮,溃面流脓,腥臭得能熏退苍蝇。”她抬眼时,目光扫过众人,“当时用的便是千里光配伍。取新鲜全草五两,加水煎成浓汤,先熏后洗,再用晒干的药粉调猪油敷上——”
“我记得!”春桃忽然插话,手里的药杵在石臼里顿了顿,“阿婆第三回复诊时,溃烂处已经长平了,她还塞给我个柿饼,说夜里终于能睡安稳觉了。”
洛风点头,将千里光的花穗摘下,金黄的小花攒成簇,像缀了串碎金:“它的花性更烈些。去年治过个患眼翳的小童,眼睛红肿得像桃核,畏光流泪,用千里光花煎水熏眼,每日两次,
第727章 穿越之济世医馆.千里光说[1/2页]